头,叶梓猛然惊醒,原本曲在他胸膛前的手壁骤然伸直推开了他。
“你还是认真考虑清楚再跟我谈,三十岁,早过了甜言蜜语的年纪,也绕不起弯子。”叶梓有些不自在地勾了下嘴角,目光不稳,“我只想坐一班直达车,安稳地走到终点。”
段谕眸光幽邃,“我是认真的……”
“学姐,你电话!”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叶梓扶着破旧的墙,跳下石台。
“来了!”
几步绕到墙后,脱离了某人的视线,心中却没有半丝放松。思前想后,她还是退回去,却是垂眸看着脚边泥泞。
“我不喜欢太张扬,有多欢喜,自己知道就好。”
段谕抬眸看去,嘴角隐有笑意,“你在教我?”
“你别想多了,给你提个醒而已,不然你再这样胡闹,迟早是要被我撵回去的。”叶梓白了他一眼,
朝院子口跑去。
雨衣上的泥干了,随着夕阳温热,随着她大步流星地踏在路上,断裂脱落。肩头,心头,也像是脱落了些什么,她深吸口气,泥泞之上的空气,意外的清新。
才刚跑进院子,便见陆也和彭鹏俩人一人面前一盆水,脑袋上还挂着咖色的泡沫,细细搓着耳根子。
陆也闭紧双眼,“彭鹏,你待会给我看看后面还有泥没,我自己看不见……”
“今天大家都辛苦了,晚想吃什么,都踊跃发言。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叶梓笑着瞥了眼愣住的两人,推门走进去,门刚关上,就传来喊声。
“红烧肉!”
“要不咱炖条鱼吧?”
“鱼你个蛋,那么麻烦,洗你的猪耳朵吧……”
叶梓走到桌边拿起手机,看得屏幕上的“妈”字,神经瞬间绷紧。犹豫半晌,还是决定当没听见,谁知手机还未放下,便又响了。无奈,只得接起来。
“叶子,好长时间不见你回来了,你在哪呢?”
“最近馆里活动太多,宣稿都写不过来,哪有时间回去啊。”叶梓走到桌边坐下。
“真有那么忙?”孙俪春从茶几上拾起老花镜戴上。
“当然,不信你去问馆长啊,我爸不是跟他很熟吗?”叶梓咬着下唇,屏息等着听筒中的下文。
“再忙也得休息吧,你下周一请天假,回来一趟,妈有事跟你说。”
“下周一啊——”叶梓烦躁地挠了挠头,“可能不行,下周一有活动呢,走不开。”
“那你告诉妈,你哪天没活动?你们博物馆就是再忙,也不能一天休息都不给!”
听那边语气不对,叶梓忙嘿嘿一笑,“有什么事不能电话里说呢?您说,我听着就完了呗。”
“你二姨夫的外甥,这两天回来,妈想你们见见……”
叶梓生无可恋地瞥向天花板,“妈,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二姨夫典型的奸懒馋滑,把二姨坑多苦,你没看见?根正才能苗红,我看他那个外甥也好不到哪去。我才不想三十几岁就累得绝了经。”
“叶子!你怎么说话呢?那是你亲二姨!”孙俪春一巴掌拍在玻璃茶几上,“依我看,明天你还是搬到家里住,才出去住一年多,是越发口无遮拦了……”
“妈,我错了。”叶子暗自叹了口气,“不过找对象这事,就当是我求您,您别操心了,行吗?”
“叶子,你都三十了,还想挑什么样的?咱这一大家,连你表妹去年都嫁了……”
“恩恩,您说的是,我会抓紧的,你放心吧。那个,妈,有电话进来,先不跟你聊了。”叶子忙挂断电话,丢到床头。
毕业前,家里不许她谈,说是学业为重。遇到有些感觉的人,也便笑笑走过。博士毕业,又一窝蜂地跑来催婚。虽说快奔三的人,选择的面窄了不是一星半点,但至少,还有得挑。身边人介绍的,她起初也踊跃参与,但深接触起来,不是聊不到一起去,便是三观不合。即便是螺旋测微仪测出来的标准,也总有哪里不合适。她虽然不是什么寻求浪漫爱情的人,却也觉得相处勉强的人,是没办法一起挨过漫漫人生的。
像她二姨,上一辈所谓互补合适的婚姻,老实肯干的配个奸懒馋滑,全家人靠着她一个女人过日子。三十几岁就绝了经,五十几岁的人,看上去比七十还要再成熟些,浑身上下都是病。
她不想过那样的日子,可也不知是不是她真的已经没了选择的资本,送来相亲的人各方面条件越发难以入眼。条件不错的,二婚三婚甚至带孩子。条件不好的,四十来岁每天守着三、四千的工资。是,没结过婚,却是不求上进,还觉得自己哪哪都好。
敲门声传来,叶梓惊回神,“进。”
门吱嘎一声开了,四哥已经换洗干净,手里提着暖壶走进来,“先好好洗洗,我们都不饿。”
“谢谢四哥。”叶梓伸了个懒腰,脱下雨衣。
“跟我还客气。”四哥转身正要走,脚步突然顿住,“那个坑……”
“放心吧,我自有安排。”叶梓拿过洗脸盆,走到暖壶前,“我办事,你还不放心?”
四哥嘴角一勾,“叶子,家里催得再紧,也别病急乱投医。”
说罢,也不等叶梓有所反应,便推门走出去。
叶梓缓缓蹲下身,手指在暖壶塞子上点了两下,才扒开来。
难得的一顿肉席,在一顿狼吞虎咽中落得杯盘狼藉。四哥带着俩个学弟去守着工地,段谕就自告奋
勇要刷碗,叶梓有些不放心,尽管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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