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表一下子慌了手脚,忙推脱道:“不要这样,我们都是有家室的人了”。“不嘛,我害怕!”刘美余悸未消的撒着娇。“一条老鼠至于吓成这样吗?让街坊邻居看见,你我都说不清楚。”张一表惶恐不安地解释着。
他还要说话。突然,房顶上一声炸雷,“哗,哗,哗”的雨声透过窗棂紧接着传了进刘美像触电似的发出阵阵痉挛。
像一只勇敢的飞蛾,纵身扑向熊熊燃烧的大火之中
窗外大雨如注。房檐下条条密集的雨帘欢快地哼唱着古老的歌谣,肆无忌惮的一路飞泻而下。
就在排山倒海之势即将到来之时,当年相亲时刘美那高傲神气的面容,再一次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曾经的屈辱感使得张一表像斗败的逃兵一样——一把推开刘美那快要融化的身子,二话没说,穿上衣服趔趔趄趄地消失在茫茫的雨雾中。
张一表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家赶。刚刚拐进胡同口,妻子田舒正撑着一把伞站在雨地里东张西望着。女人一眼认出风雨中前行的自家男人,撒开退着积水急急走了过去。几次险些滑倒,好不容易来到他身边。
丈夫看着裤腿满是泥水的田舒,方才的怨气恨不得一下子全都发泄出来。:“傻了吧唧的,衣服已经湿透,还用得着打雨伞吗?真是多此一举!”抛下一句不近人情的话,径自一个人向家中走去。
满腔热情犹如当头早了棒喝一样,女人手中的雨伞掉在地上,一任雨水肆意无情的泼洒在身上。田舒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唉!”女人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的捡起雨伞,一步一步地走回家中。
回到家里,看到雨水顺着张一表的裤管直往下淌。田舒心中的怨气也消了大半。“去哪了,淋成这个样子?快赶紧脱下来吧,免得着凉!”妻子再次用慈母般的胸怀关心道。张一表看着妻子像落汤鸡一样,,心里涌起一股酸涩。他故意板起面孔骂道:还不是因为水泥怕雨淋,真他妈的窝囊!”田舒没有再追问。张一表脱掉湿衣服,田舒给他擦干身子骨,忙着从柜子里翻出干净的衣服替他换上。
安顿好张一表,田舒照旧穿着湿衣服,开始忙着做起饭来。
不大一会儿,香喷喷的饭菜端了上来。张一表情绪有点不大对劲,吩咐田舒拿上酒来。他一边吃,一边喝。大约下午三点了,张一表还在继续喝着。因为是下雨天,地里也没有农活。田舒坐在餐桌旁一直陪着他。在酒精的作用下,张一表的话似乎多了起来。田舒知道丈夫的酒量,有心劝劝吧,但肯定也是白搭——他一旦认定的事情,总要一根筋做到底。
晚上掌灯时分,张一表晕沉沉的倒在一边。田舒收拾完餐具,顺便洗干净夫妻俩脱下来的湿衣服。正打算看一会儿电视,张一表迷迷糊糊地说道:“快上来睡吧,忙了一天了。”田舒想想也罢,上炕铺好被褥,静静地躺了下来。
窗外黑沉沉的,雨仍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
田舒躺在炕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心里不免有些烦乱。黑暗中,张一表把身子扭向田舒,慢慢抚摸起来。田舒不耐烦地说:“睡吧,明天还要去地里干活呢。”。张一表紧挨着她的身子说:“下雨天去地里干活,这不是瞎咧咧嘛。”说话时,张一表顺势贴近妻子的身子。面对丈夫此时的举动,妻子全然没有感觉。刺鼻的酒气一阵阵袭来,田舒的嗓子眼有点犯堵。
张一表像一只爬行动物,在被窝里不停地蠕动着,动作一阵紧似一阵。田舒只好由着他的性子,像一只温顺的羔羊,默默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张一表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刘美半裸的一幕,此刻他已分不清自己搂抱的是田舒还是刘美,借着酒劲,猛地爬在妻子身上,嘴里含糊不清的念着:“刘美,美!美”
亢奋只延续了不到五分钟就爬了下来,犹如夏天雷雨天气——雷声大,雨点小,爬行动物终于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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