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突然不自觉的做了个打寒战的动作。去。故意的,夸张的。
顾金刚看到,转头看了林方晓一眼,说:“哇,这症状,跟撞了邪似的。大仙,你看见啥了?”
“我看见啥了?”宋晓波咽了口唾沫,说,“他们家房子是三层加阁楼。阁楼是尖顶。我刚才说过,我站在7号门口往里看,就能看到亮灯的阁楼窗口。但不是那个位置让我觉得奇怪。而是楼下。”
“二楼。”林方晓说。
“对。”宋晓波比划了一下,“二楼最北边的一间。照当时的光线,屋里面没开灯,落着纱帘,我是看不到里面什么状况的,可是当时纱帘的一角,起来了。”
顾金刚吸了口气,又看林方晓一眼。
林方晓拍了下手。
“就是很快,如果不是我恰好看到那里,可能也就过去了。但是我看到了,有人站在纱帘后面,拨动纱帘的是单筒望远镜的镜头——那会儿,我看他,他看我。那感觉错不了。我当时第一反应差点儿就拔枪了你知道嘛?”
林方晓笑了下。
他当然知道。多年的职业习惯,他们都警惕的很。
顾金刚这才说:“难怪呢!”
林方晓示意宋晓波继续。
“本来,邱家有人也没什么奇怪。我在崔大娘家呆了大概有一个半钟点儿。照崔大娘的说法,他们家人也该有回来的了。但是我出去再按门铃,仍然没有人应答。这就有些奇怪了吧?我在那儿等了一会儿。后来,我就一直在门外等着。三点五十,邹教授夫人和保姆一起回来了。”宋晓波笑了下,“邹教授夫人是著名的学者,还真是特别的有礼貌。不过也仔细,看我证件看了能有五分钟,问我几个问题,确认的差不多了才让我一起进的大门。然后进去了,就让我坐好了,就问我,不是已经调查过了,怎么又来。我就解释说我刚刚调组,组长让我尽快熟悉案情。插句话啊,头儿,我怎么觉得我这一下午就跟演了一出舞台剧似的,都不像我自己了。”
“谎撒的越来越顺溜了,可以去做演员了。”顾金刚哈哈一笑,“快说。”
“那也是职业病啊!哦,然后我就根据你们之前给我的提示,重点问的当然是和家的事。哎呀,邹家的老太太和崔大娘恰好是两极,回答我的问题,不是摇头,就是一两句话。我就有种感觉,老太太也太有老师的气质了,我感觉我就是一学生,跟老师提问题呢,一头虚汗。”
宋晓波舔了下唇,喝口水。
“据她说,和音音搬出去住,她也是过了一段时间才知道的。她告诉我说,和音音搬走之后,她觉得最大的变化,就是环境变的安静多了。山上环境本来就好,相对的人口也少,不嘈杂。当然和家嘛……以前他们家小孩子经常夜里哭,弄得他们老两口休息不好。邹教授和她都有点儿神经衰弱。我就问,这样的话,您有没有跟和家交涉过。她就讲,这怎么好意思,都是邻居,小孩子小,哭一哭,还是蛮正常的事情,不会因为这点儿事特地找上门去。我接着问,听说和家平时也会有些争执,是不是?她就说,那个确实的,不过也还好,他们家状况是复杂些。像这样的话题,基本上她就点到为止。”宋晓波笑笑,说,“感觉上,是他们家跟和家相处的很客气、很不错。而且我很难想像,就是像她这样的性格,会跟谁矛盾激化。非常有教养。崔大娘也说,邹教授夫妇,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跟谁红过脸儿、说过重话。就算是跟和家因为儿女闹恋爱有过尴尬,也是冲自己家孩子使劲儿的多,没跟和家有过什么特别大的争执。”
“对,我们去的时候,也有这种感觉,涵养好啊,说话永远是慢条斯理的,声音永远不会比你高,可就是给人一种特别的压力。”林方晓说。
“然后我就换了个角度。我问,您家儿子什么时间能回来?她就说,五点半和六点之间。我还没问到他跟和音音的关系,老太太就直接和我说,是不是要问邹涛与和家女儿交往过的事情,那都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邹涛跟音音现在没有联系了。我就说,你们还是邻居呢,怎么会一点儿联系没有?她就说,在她看来,确实没有一点儿联系了,两个人见了面,互相之间都不打招呼的。她还说,这也很好理解。我就想,是挺好理解的。不过这个状态……”宋晓波说。
“有问题。”顾金刚说。
“是。见了面连招呼都不打,除非瞎了,那就是心里还没过去。”宋晓波说着,“然后我吧,也是,我那时候肚子一个劲儿的搅和,实在是不好意思,就跟老太太说,能不能用一下他们家的卫生间。老太太说可以。我就去了。卫生间在楼梯下面,很大一间,进去都带回声的。特别的干净。邹家给人的感觉就是特别的干净。洗手池什么的就不说了啊,马桶干净的简直了,让我想起以前谁说的,直接接水喝都可以的那个程度;地砖锃亮,我走上面都很小心,怕一个不留神滑到,就丢人了。我大概在里面呆了有五分钟,除了解决个人问题,还打开窗子,看了一下后面的地形。后面是个很小的花园。跟邹家室内差不多的状况,就一个词可以形容,干净。只有两棵樱花。据我鉴定,是吉野樱。我洗手的时候,忽然听到水声。注意啊,是很清晰的那种冲马桶的声音——邹家用的是toto,toto的特点是用水少,而且噪音低、冲力大……我马上开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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