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关系?”他踩在舷梯上。去。只有四五蹬,浅浅的。他的手随着游艇是晃动,在恩窈面前轻微的晃着。
恩窈趋前两步。游艇和码头之间的小小缝隙里,海水像黑色的墨汁一般,映着码头上高悬的灯光,起着金鳞似的,多少让人有些眩晕的感觉。恩窈平日什么都不晕,就是偶尔会晕船。今天可能是心情不算好的缘故,她看着这微微浮动摇晃的玩意儿,已经开始有些不舒服。不过她可不想承认。
眶和皓皓的手一直伸在面前几寸处。
她想了想,没有握住那只手,而是托住了和皓皓的袖子,手指一缩,捏住了他的袖钮子。凉凉的袖钮子贴着手心,她笑了一下。和皓皓也笑了,手腕上用力,示意她上来。恩窈目光一扫,看到船头上印着的字母:s,待站稳了,问道:“s是你英文名字的缩写?”
“是的。”和皓皓笑,“。”
“老土。”恩窈笑着。走在甲板上,她轻轻的翘了一下脚跟,免得细跟的鞋子伤到娇嫩的甲板。
“土嘛?”和皓皓笑着。他今晚好像一直在笑。在前方领着路,两人进了舱,“随意一点儿啦,我自己上来都不怎么讲究。”他笑道。
“嗯,脚踏实地的感觉更好一点儿。”恩窈说。木质地板贴合着她的鞋底,有点儿微微的粘滞,倒很是舒服。她看着舱内的布置,慢慢的踱了两步。有点儿出乎意料,内里的布置并不像很多人那样,刻意的做出十分奢华。嗯……她径自走到舱内一角处。那里有一个大大的鱼缸。里面游弋着的,竟然是海马。恩窈看着那一条条立在水里的海马,静静的,有种想要伸手去拨动一下的想法。她忍住了。转眼看见书桌上,摊着一大堆的图纸和书籍,地上、内嵌的书架上,很多书。她看了一眼,多是专业的书籍,又成是英文版的。
澡她差点儿忘了,眼前的这个人,有一个很特别的专业。
“难不成你还经常在这儿百~万\小!说?”她笑着问。
和皓皓站在她身后,听她问起,答道:“以前会。放假回来的时候,懒得呆在家里,我会来这儿。吃住都在艇上。整个礼拜都不上岸的时候也有的。”他停了停,看着唐恩窈抽出一本书来,笑着翻开,问他:“你也看。”
“我百~万\小!说比较杂。都ok。”和皓皓说。
恩窈把书放回去,“我英文很烂。也不怎么爱百~万\小!说。不过装装样子倒是可以的。如今是什么有用看什么,没有时间和精力看那消遣的读物了……给我吧。”她看到和皓皓站在她身后,手里拿着一对崭新的拖鞋。浅粉色,棉质的,鞋面上有一对棉布的小熊,很有童趣。她便笑了。
她伸手要接,不料和皓皓弯下了腰,将拖鞋整齐的摆在她的脚尖处,最方便她换的位置。
恩窈稍稍后退半步,待和皓皓直起身子,才说:“我说,你这样的礼遇,我要怎么配合?”她是笑着说的。
和皓皓笑的眉尖抖动,“随你。”
恩窈换了鞋。穿着舒适的拖鞋,脱下外套来,顿时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了。
她坐在柔软的沙发里,喝着和皓皓递给她的清水,肚子毫不客气的咕咕叫了起来,她就问:“我们的晚餐在哪里?”
和皓皓指了指上面,说:“跟我来。”
走两步便是几阶楼梯,窄窄的,通往上层舱。
恩窈拿着她的水杯,“这工笔蛱蝶,是谁的手笔?”
“奶奶画的。”和皓皓看着舱壁上挂着的镜框里镶嵌的扇面。已经泛了黄。几笔兰花与蛱蝶,清淡而素雅。
恩窈笑着说:“现代人难得这份儿修养。老太太好功力。”
和皓皓点了点头,说:“是。当年也是下过苦功的。中间有些年是撂下了,晚年又拾起来,最难得的是那份儿淡定和从容了——不说我们这一辈儿,就是我父亲,也没得来这份子涵雅。说起来,惭愧。”
恩窈无声的笑了。
和皓皓是自谦的说法。但未必不是实情。
他们一同走上去。恩窈这才知道,上层舱内,已经布置好了餐桌——见二人上来,操作台后穿着雪白制服的大厨行了个礼,微笑。
恩窈认得的,这是山口先生。在q市开了近二十年日餐馆了。
和皓皓给她拖开座椅,她坐下,水杯推到一边,笑着问和皓皓:“你是痛下杀手啊。”她说笑。请得动山口菊太郎出手握寿司。
和皓皓爽朗的笑着,一边对山口说“请开始吧”,一边拿着手巾擦手,道:“那可不是,难得抓住你一回,这等机会可不是总有的。”
恩窈看着山口在操作台后面,打开随身带的布包,抽了一条刀出来,拎了一块绯红色的新鲜三文鱼到案板上,手起刀落,将鱼块剖开,再换了一条薄片刀,利落的片着鱼片,薄薄的,那绯红色的鱼肉,在灯光下透出光泽,漂亮的白色花纹,更是好看。山口从米桶中抓出适量的米,灵巧的手指揉捏着饭团,塑成小长条,将鱼片覆在上面,整齐的摆在黑陶的小碟子中,两块并放,推到桌子的中间,抬手示意恩窈与皓皓取用。
和皓皓笑着说了声“谢谢”,让恩窈先来。
恩窈拍了下手,轻声的说:“谢谢!开动啦!”
山口点头,手下不停,对着恩窈微笑,轻声道:“唐小姐的日语还是那么地道。”
“还带着东京口音是不是?”恩窈拿起筷子,笑着问。
山口只是点头。
“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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