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心里突突一跳。去。
方晓把那颗子弹捻了起来,吹了一口气。
真的。
喇他笑了下,说:“好几年没见着这样的玩意儿了,也不知道现在什么价码了,人民币换美金——妈,你儿子我现在也升值了。咱数数来,看看这钱够干点儿啥的……”
“晓晓,别乱开玩笑。”林母严肃的说。
林方晓把手里的子弹丢在烟灰缸里,看了一会儿。冷冷的笑了一下。他走过来,抱了抱妈妈,然后说:“对不起,妈,又让您跟着受惊了。”
林母摇了下头,“受惊倒是不至于。你这回又惹了什么大麻烦了?”
方晓笑着,狠狠的箍了箍妈妈,说:“妈,以后,您可别怪我找不着对象,真不是我眼光高。您说,我上哪儿再找您这么聪明的女人去啊?不但聪明,而且还够胆色;不但够胆色,还够理解我的工作!我找不着了,您说说,我这不是得单身了?”
林母听了,狠拍了下儿子,“耍贫嘴!说着正经的!”
厥方晓哈哈一笑,说:“说正经的,妈,正经的。”他握了妈妈的手,“您相信我不会做错事,对吧?”
“按说是不会。万一你小子犯浑了就不好说了。”林母倒开起玩笑来。
“妈呀!”
“你工作上的事情,妈妈从来不问。不过,儿子。”林母看着方晓,“闹到要停职,可不是小事。”
“您知道了。”方晓还没有和妈妈解释。命令一下来,他就回家闷头睡了一大觉,起来吃饱了便出门“钓鱼”去了。
“你想想,别的不说,咱们这个院子能有多大?”林母笑着。
“您相信我。”方晓说。
“相信。”林母看着烟灰缸里那颗子弹。
“那就行了。您相信我,我相信组织,更相信公道。没有的事儿,谁也别想给我扣上。”方晓微笑着。
林母拍了拍方晓的手臂,“跟你爸爸一个样儿。”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
“谁让我是我爸爸的儿子哩。妈,”方晓微笑着,“您快去休息吧。”
“哎?我还要去收拾一下你拿回来的那几条鱼。”林母笑着,“明天早上起来熬鱼汤给你喝。这些天你也没好好儿在家吃顿饭。今天钓鱼成绩不错,明儿还去不?”
方晓笑着,“明儿不去了。都像我这么着下一个饵上一条鱼,鱼群都晓得互通信息,明儿都绕道儿了。”
“那你也换个地儿嘛。”林母笑道。
母子俩说笑着。
方晓跟着妈妈走到厨房去,看着妈妈收拾那几条不大不小的鱼。站了一会儿,默默的走开。
林母刮鱼鳞的动作停了一下,听到方晓把房门关上,隐隐的,能听到方晓在打电话。
她叹了一口气。
……
恩窈把子桓送回家之后,打车回去的路上,心情很好的“骚扰”杨小树。不料她还没开口问到正题,小树就在电话里跟她说,爷爷病了,正在吊水。恩窈心里一惊,急忙让司机师傅改道。
她到的时候,才知道家里人几乎都齐全了。不但她父母在,出门多日的姑姑也回来了。不出她所料,许雷波也在。
大家都候在爷爷房门外的。安安静静的,谁说话也不大声。
唐太看到恩窈,皱眉。
“爷爷怎么样?”恩窈打过招呼,问离她最近的杨小树。她有点儿紧张的看着也要紧闭的房门。
小树轻声回答:“上呼吸道感染。本来症状缓解了,小庞说,外公下午坚持去海边散步,着凉了。现在有些发烧。”
恩窈待要说什么,就听见里面传来爷爷的笑声,笑声里夹了几声咳嗽,她愣了下,说:“谁在里面陪着?”
小树笑了下,说:“我爸。拿了本儿《故事新编》,跟外公聊天呢。”
恩窈看着小树,“啊?外面这么安静,吓的我打起都不敢出;里面正在上演堂会?那我进去看看爷爷。”她见小树脸上,表情素淡而柔和,又看了看与小树站在一起,沉默不语的许雷波,忽然之间心里有种很暖的感觉。她对许雷波笑了笑,敲门进去。果然看到姑父正在和爷爷聊天,爷爷显然是笑的很开心。
唐世友见恩窈来了,抬抬手,乐呵呵的亮了亮手上的针,说:“刚刚你打电话来,我就说不让告诉你。这下好,连你都来了,这不是可以拍张全家福了?”他说着抬手整理助听器。
恩窈笑嘻嘻的,走到爷爷床前去,凑近了爷爷,在他腮上亲了一下。杨大海笑着出去了。唐世友故意的抽了抽鼻子,点着恩窈,小声问:“喝酒了?”
恩窈趴在爷爷的腿上,歪着头,“爷爷,您不是吧,这样您都能辨出来?我只喝了一小杯葡萄酒!”
唐世友哈哈笑着,嗓音沙哑,又咳嗽两声,指着恩窈说:“小酒鬼!你一进这屋子的门儿我就能看个不离十。”
“爷爷您小点儿声,回头被我妈听见,再掐断我小胳膊儿。”恩窈笑着,还真的回头看了门口一眼,把声音压低下来,“爷爷,我跟您报告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唐世友也压低声音。祖孙俩头对着头。
“我姐和雷波哥,我看有门儿。”恩窈点着头,跟爷爷说,“我今儿晚上在函谷关那边碰到他俩在车里聊天,这个信号不寻常。”
“我看着也有门儿。”唐世友也点头,“那你是干什么去了?到了函谷关也不进来看看我?”
“啊……”恩窈顿住,看着爷爷那狡黠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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