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室的灯亮了起来。去。
那对夫妇被挡在玻璃门外,有护士在和他们说着什么,只是一瞬间,那女子蹲在了地上,掩面痛哭,哭声凄厉而尖刺,在并不算很大的医院大厅里,令人毛骨悚然;男子身子低下去,用力的想要将她的身子托起来,不料她却死命的往下沉……他终于放弃,任她蹲在那里嚎哭。只是拍着她的背。
“瞧这样子真吓人。不会有事吧?”西溪低声。
恩窈远远的看着,听西溪问,才说:“我们走。”她脸上的表情冷冷的,不复刚刚出现在西溪面前的时候那欢快活泼。
喇西溪略皱一下眉,看着恩窈,问:“不用过去跟皇甫峻打个招呼?”那两口子,看上去很糟糕。皇甫峻尚能保持一贯的冷静和自持,他太太简直歇斯底里。原本精致漂亮的一张脸上,眼泪和汗水糊成一片,又红又白的,让人不忍。
恩窈抬了一下手里的大包小包,“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去添乱的好——我们先去看晓年。”
她手提肩扛,一共有四个大大的袋子,除了保养品,就是婴儿用品,左摇右摆的走在西溪身边,显得很滑稽。西溪替她挽了一个最大最重的。
厥和音音的哭声传的很远,西溪有点儿揪心,恩窈却是不怎么受影响的模样。此时正是晚餐时间,来探视病人的特别多,两人避开繁忙的电梯,徒步往上走。
恩窈开着玩笑,说:“最近真是忙的厉害,没时间运动去,体力衰退成这样,搞的上个六楼竟然想跑个八百米似的累。”
西溪已经多日没休息好,喘的比恩窈还凶,被恩窈指着笑,她摆着手,说:“我最近就有意的少开车多走路、爬楼梯。咱们现在就是缺乏运动……我听韩克说晓年顺产的。吓死我。”
“对哦,她前些天打电话给我,信誓旦旦的说要给她儿子——还儿子呢,想生儿子想疯了——选个好时辰剖腹产去。”恩窈笑着。
“这下好,计划全盘打乱。”西溪乐了。晓年也是个不着四六的家伙,虽说一早嚷着怕疼要开刀,只是嚷嚷着,没付诸实施。不过想要生个儿子,倒是整天在嘴巴上。
“不错了,关键时刻还顶得住。你看晓年那一把小骨头,平时弱不禁风的,而且肯吃这个苦的女孩子少啊。我们小段的妹妹微微,一直嚷嚷着要自己生的,刚开始阵痛就怂了,抓着她姐姐和妈妈的手,嚷着要杀了她老公,然后什么都嚷出来了,就是不生了……”恩窈笑的忍都忍不住,“最后没办法就是开刀。小段那手,又青又紫,也想把她妹夫给杀了。”
西溪笑,说:“回头是得奖励一下晓年。对了亚翠不来?”
“她又到了月底结账日,忙死了。说是今儿不来明儿说什么也得来呢。她最激动了。”恩窈嘴角含笑,“非说晓年家丫头就是她家儿媳妇了,咱们谁也别跟她抢……我说这也不好抢啊,也得你家小混蛋争气啊,回头万一我家儿子就是想着‘女大三、抱金砖’,我绝对得支持啊,亲上加亲呢……”
西溪笑着推她快走,“现在生个女儿跟得了宝贝疙瘩似的。”西溪从玻璃窗里往里看一眼,病房里一派温馨的景象:韩克正抱着一个粉色的小包裹,坐在床边,跟晓年说着什么。晓年靠在床头,微笑着看着老公和女儿……“哎哟。”西溪叫了一声。
恩窈“啪啪”敲了两下门,推开便叫道:“喂,齐晓年不带这么刺激人的啊!”
晓年和韩克同时叫起来:“嘘……”
晓年压低声音,说:“唐恩窈你别这么大声儿,吓着多多了!”
“算了吧,我这干妈还能有你这亲妈吓人?你每天那妖精笑,早给我们干女儿练的百毒不侵了。”恩窈把手里的包都扔在了沙发上,撸了撸袖子,对着韩克说,“怎样,给我抱抱我干女儿?”
“不给抱!”晓年故意的板着脸。
韩克温和的笑着。
“咦!”恩窈不理晓年,往韩克那边走了两步,凑过去看——拳头大的一张红红的小脸儿,皱皱巴巴的,鼻头还有一点点的白点儿……“哇,这么丑!”恩窈顿时叫了起来。
西溪忍无可忍的,揪着恩窈的发梢,“闪开闪开。我来抱抱。”
齐晓年气的骂恩窈:“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哪儿丑?”
“你是妈不嫌娃丑……韩克你客观的说。”恩窈笑着,看西溪把那个软软的小东西抱在怀里。
韩克笑,说:“我也客观不了啊。”他走到一边去,笑眯眯的把恩窈和西溪带来的东西收好,花插在瓶子里,“年年最喜欢的花儿。”他跟这两位道谢。
“一看就知道是骆驼带的,窈窈是实用派。”晓年笑着,让韩克给倒水。
“累不累?”恩窈看晓年脸上净是笑容,问道。
“累。从产房出来,一直睡到刚刚。韩克说,来了好多人,爸爸妈妈姐姐哥哥什么的,我一概不知,好像睡仙附体一样。”晓年叹气,“醒过来整个人都觉得轻松了。身轻如燕啊!”
“那可不是,负重九个月。”西溪笑着,“多多嘴巴鼻子都像韩克……脸型也像。年年,你这女儿,以后成要像她爸爸的。”
“真亏。还是我十月怀胎的。”晓年扁了下嘴。
“那过几年再生个儿子。”韩克把杯子拿来,给恩窈和西溪水。
恩窈接过杯子来放一边,挓挲着手跟西溪要抱多多,西溪拗不过她,嘱咐她“轻点儿”。就听着晓年笑道:“这一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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