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话让玉铃兰更是泪如雨下。
走过来,老者靠着一棵树,神态很是慵懒,与刚刚说那些话时的神情判若两人,瞟着痛苦得恨不得立即就追随欧阳烈而去的玉铃兰,笑眯眯地问着:“你真的想他死吗?”
玉铃兰只顾着哭泣,没有回答老者的话。
她,不想他死!
可是他们之间的过去又让她万般的无奈,万般的怨恨。那样的怨恨,饶是此刻抱着欧阳烈痛哭时,她都无法立即抹去。
欧阳烈死了又能如何?那数万条人命就能活过来吗?不,不能!
“他没死,不过你不给我一个答案的话,再过一个时辰左右,他就会真的魂归地府,永远地离开了你,你失去的不仅仅是你数万的将士,还有你最爱的男人。”老头子还是眯眯地笑着,他的笑和玉铃兰的哭就成了正反对比。
他笑,笑人间情痴。
他笑,笑人间可笑之人。
在战场上,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能取胜,就是强者。在战场上,死伤在所难免。玉铃兰数万的将士都是战死的,或许他们死得惨烈,可都是为国损躯,他们是英雄,用他们数万条人命去换来两国十六年的休战。玉铃兰应该理性地看待这件事,毕竟她会遭到背叛,也不能完全怪欧阳烈。玉铃兰只想到没有欧阳烈时,她的数万兄弟就不会死,可是战争不断,她的数万兄弟就真的不会死吗?答案是否定的。
十几年来,她被恨遮住了双目,没有理性地去看待当年事,也没有好好地站在欧阳烈的立场上替欧阳烈想过。
亲手杀害欧阳烈时,又痛彻心扉,老头子便觉得她是可笑之人。
闻言,玉铃兰立即去探欧阳烈的鼻息,果真还有鼻息,但很微弱,如果再不施救,欧阳烈就真的命归黄泉。
想都不再想,玉铃兰立即一掌按在欧阳烈的膻中穴,把自己的真气源源不断地输入欧阳烈的体内,想替欧阳烈疗伤。
“你把你一身真气都输给他也无际于事的。”
老头子呵呵地笑着,救人那般容易,还要医者做什么?
貌似,他也不算医者,拥有绝世医术,却懒得出手救人,除非他看对眼的人,否则想让他救人,难于上青天。他学医不过是喜欢药味,喜欢与药草为伍,可不是为了救人的。
有医术没有医德,就像元缺一样。
玉铃兰不理他,继续输真气救欧阳烈。
老头子也不急,反正死的又不是他的男人。
身子一飘,就飘上了树顶上坐着,背靠树丫,微闭着双眸打盹。
一刻钟后,他又飘了下来,飘到不远处,倏地一掌拍在地上。
“轰!”一声,如同地动山摇,震得方圆百里的小鸟都赶紧逃命。
玉铃兰正在输真气,被这一声一震,受到影响,真气错乱,她匆匆地收掌,随即吐出了一口鲜血,她慌忙盘膝而坐要调息。
老者拍过一掌后的地面上被拍成了一个大坑,刚好可以容纳一个人。他完全不顾自己那地动山摇的巨掌给别人造成了什么影响,拍完一掌后,他拍拍手,又弹弹身上的灰尘,说道:“刚好能埋了他。”
他,自然是指欧阳烈。
说完后,老者就走到了欧阳烈的身边,弯下腰去把一国帝君的欧阳烈拖着走,毫无尊敬可言。
“你干什么?”
顾不得还没有调息好,玉铃兰立即就扑过来,紧张地抢回了欧阳烈,随着她这个动作,她无法抑制地又吐了血,内伤越来越重。
“他都要死了,我把他埋了。”
老者说得理所当然。
“他还没有死!他没有死!”
玉铃兰声嘶力竭地吼着。
“很快就死了。”
老者答着。
“烈郎没死!”怒瞪着老者,玉铃兰质问着:“你是谁?”就是这个老头子扒了欧阳烈的铠甲,让大家都怔住了,欧阳烈才会把她劫到这里来,她才会……
“我是谁?”老者一脸糊涂样,答着:“我也不知道我是谁呢。我只知道你的烈郎很快就要死了。”
玉铃兰很想扑向老者,把他揍一顿,又深知老者是世外高人,自己不是老者的对手。听着老者口口声声说欧阳烈快要死了,又想到老者问过她的话,她忽然明白过来,望着脸色白如纸,快要失去生命迹象的欧阳烈,又望向老者,回答了老者刚才问过她的问题:“我不想他死!”
“你不想他死又下那么狠的手。”
“我……”
轻轻地放下了欧阳烈,玉铃兰转而求着老者:“你能救他的,对不对?求求你救救他,我不想他死,我不想他死!”说到最后,玉铃兰又泣不成声。这十七年来,她冷硬,她坚强,她无情,冷血,不知道哭是什么,笑是什么。今天,她一次性就把十七年的压抑哭出来了。
“我是能救他,不过有代价的。”
“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能救他,我都给你!”
“早知道如此何必当初!”
玉铃兰痛苦地不说话。
她是恨欧阳烈的,所以她痛下杀手。
她又是爱欧阳烈的,在欧阳烈生命垂危时,她又心如刀绞,想尽一办法要救回欧阳烈。
再怨再恨,她终是无法亲眼看着欧阳烈在自己的面前死去,还是她亲手所杀。将来见到了女儿,如果女儿问她,我爹呢?她又该如何面对女儿?
“我也不会要什么稀世珍宝,只要你记住,我是他的救命恩人,将来我会向你们提出一个要求,只要你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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