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想那安郡王,还是算了吧。那位爷可是个不好惹的主儿,虽不知这位浪荡子到底对这叫秦生的戏子有几分真心,总而言之,如今这位爷正处在热乎头上,还是不要没事给自己找事做。
不就是请人嘛,反正不是自己亲自出面,让下人多跑几趟就是了。
而与此同时,那些所谓真正的贵人府上还是做矜持状,大抵是真的不屑为之,也可能是人家见多识广,总而言之,暂时还没人主动请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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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何锦的头都是大的。
那些请上门的官家老爷府上,待之轻不得重不得,不光不能得罪对方,还要将之拒了。
说实话,连何锦都不知道秦明月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该是趁着热火劲儿,紧追猛打吗?
怎么刚开了个头儿,又拒上了!
现如今的何锦是人累,心更累。这么过了几天,实在忍不住了,去找秦明月打算问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等去了,人不在。
一问才知道,今儿秦凤楼带着秦明月去买使唤丫头了。
真有闲工夫!
还来不及抱怨,又有伙计来叫他,说是工部营缮清吏司郎中张家来人了。
何锦只能打起精神来,出去应付。
好不容易把人送走,刚坐下,听人说秦凤楼他们回来了,何锦忙不迭便去了后面宅子里。
这趟出去秦凤楼和秦明月一共买了五个人回来使唤,其中三个是一家三口。据说是老家遭了大水,为了活命,才自卖其身的。还有两个小丫头也是牙侩所从受灾的地方买来的。这种时候,人价便宜,转个手就能赚几倍不止。
为什么会这么说?因为回来后秦明月问过,据那两个小丫头所言,她们所谓的自卖其身,其实都是给口饭吃就跟人走了。这一家三口倒是卖了二两银子,不过都用来下葬家中长辈,自己一分也没落下。
听完这话,又看看面黄肌瘦的几个人,秦明月默然。
在现代,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可在现在这种地方,且不说朝廷的政令到达地方需要多久,贪官污吏层层扒皮,能到老百姓手里的恐怕也所剩无几。每逢到了灾年时,就是老百姓的天都塌了。
据牙侩所那边说,每次哪个地方遭了灾,京城这地界各府上买人的特别多。因为便宜啊,寻常时候买一个正当用的小丫头,差不多要花上十五两银子,而这种时候,出一半的价钱也就够了。
明明说的是事实,却能让人品出几分讥讽来。反正秦明月是这种感觉,不过她还是让郭大昌付了银子,将这几个人领了回来。
“先去洗个澡,再吃顿饱饭,有什么事明天再说。”看几人满脸疲态,神情忐忑中夹杂着惶恐,秦明月如是说道。
也是她见何锦来了,知道何锦有事找他。
郭大昌点点头,将几人领了下去,秦明月这才站起来,迎了迎何锦。
“何大哥,有事?”
何锦面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将自己的疑惑问出。
秦明月没有当即就答,而是转身先给何锦沏了杯茶,才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何大哥有没有听过这样的话,洛阳纸贵,奇货可居?”
何锦并不是傻子,当即就明白出些许意味来。
“你的意思是?”
秦明月笑着摇了摇:“何大哥,我不为求财。”
“那你是想——”
何锦皱起了眉,显然还是有些想不通。
不为求财,那是为求何?
旋即他似乎有些明白过来,忍不住望了秦明月一眼。
秦明月但笑不语,并没有否认也没有默认。
不为求财,那肯定是为了求名。可一个戏子,求名做什么?戏子求名,终归究底还是为了财,可她又说不是财。
何锦想了半天,都没想明白,:“你该心中有数,咱们毕竟是开戏园子的,而那些则都是贵人,咱们得罪不起。”
秦明月点点头:“何大哥,你别担心,我懂。差不多也是时候了,你挑一户和曹府差不多的人家接下,什么时候去,到时你通知我就好。”
何锦忍不住皱了下眉,到底秦明月这边松了口,他也只当她想开了,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叹了一口气,就走了。
*
若说第一场堂会去的时候是悄无声息,第二场堂会就是众所瞩目。
一些连着请了几次,都没请到的人家,当即就有些恼了。
这唱嫦娥的戏班子连着去了两家,一家是五品官曹郎中家,另一家则是工部郎中张郎中家。这广和园是跟郎中打上交情了?放着高枝儿不攀,竟往五品官家里跑甚!
会有这种腹诽的,大多都是比五品官衔要高一些的人家。可碍于背后的安郡王,大多都是只腹诽了一下,就将恼意压了下来,偏偏有那狂妄自大沉不住气的人跳了出来。
庆丰班的人刚去张家演完,第二日有人上门来找茬。
是太仆寺少卿刘家的。
这刘家的老爷虽是正四品的官衔,但架不住人家在后宫里有人,刘家的嫡长女在宫里头做贵人。去年刚进宫的,也受了圣上的几日宠。这不,刘家人的尾巴恨不得翘得比天高,见自家被一个戏园子下了面子,当即就找了过来。
刘家的管家容长脸,吊梢眼,脸上有几颗麻子。可能因为面相原因,明明是在正眼看人,偏偏会让人觉得他用‘眼高于顶’,更不用说这会儿他本就是来找茬的,更显眼角恨不得斜到房顶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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