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奴婢没说过。”
秦明月轻吐了一口气,坐直起来,“什么说过没说过的?我去和何大哥商量商量,看咱们这儿还能容纳几个人,左不过是要买的,早买也就费点儿粮食的事儿。”
语罢,她不顾芽儿面露欣喜之色,就往外去了。
找到何锦,她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下,其实别说秦明月他们了,何锦也是个软心肠的人,之所以会去拒了,不过是知道这园子里的老板不是自己。
也许这么说似乎有些矫情,可不管自己的力量有多少,能做一些是一些,什么都不做,总是觉得良心过不去。毕竟这事情又摆在了自己面前,连装傻都不能。
商量好后,秦明月和何锦出去了一趟,去找姜牙侩买了十多个人。
这十多个人已经是广和园如今能容纳的极限了,再多了,就未免显得有些不堪重负。
人得量力而行,心善是好的,可也得考虑自己的实际情况,别一时做了好事,日后转头再后了悔,就未免显得有些不美了。
这十个人也算是矮子里头拔将军,都是捡了好的选,男女都有,老人没有,最大的也就是青壮年。只有一个人,是秦明月一时动了恻隐之心才买下来的。
是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儿,整个人瘦得厉害,皮包骨头的,奄奄一息,秦明月买下他的时候,还在发着高烧。
其实秦明月本是没注意到他的,选人的时候被他扑了上来,死死抱住自己的腿,只低头看了这孩子一眼,秦明月就挪不动步子了。
就当是日行一善,能做一些是一些,若实在救不回来,就当这孩子的命活该如此。不过这孩子也算是个命大的,何锦去找了大夫给他看,经过大家的悉心照料,倒也活了回来。
不过这是后话,这里且不提。
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秦明月买人的事,出乎意料让祁煊知道了。
其实他又有什么不知道呢,反正秦明月总觉得自己背后跟了双眼睛,做什么都瞒不过他。
“你需要下人,我从府里帮你挑几个就是,买这些人回来,忙帮不了什么,还得给人饭吃。”所以说祁煊这人嘴巴有毒,当你做了些好事,迎来的不是赞美,反倒是被损,恐怕谁都不会高兴。
秦明月也习惯了这人的口没遮拦,听到不顺耳的,也就混当没听见。
见她不说话,祁煊睨了她一眼,“你们这种女儿家就是心软,其实屁用都不起。”
被这么怼了两句,秦明月有些忍不住了,也知道他不会拿自己怎么样,遂道:“你们倒是知道怎么样,可惜什么都不做,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说得就是你们这种人!”
祁煊被说笑了,也是脸皮厚,丝毫不以为杵。他转身往椅子上一坐,大刺刺地将两条大长腿伸直,才道:“瞧你说的,跟爷有个什么关系,爷头上就顶了个空帽子爵位,啥差事没有,我就算是急也没用啊,总不能把天给捅破了去。”
秦明月想想也是,倒是误解了他。可心中忿忿还是难以平复,大抵在现代那会儿也是愤青一枚,多少有点儿仇富的心态。见到这种惨况,可这些当贵人的却一点力都不出,总是难掩愤慨。
“你不是郡王吗,又是当今圣上的侄儿,就不能和圣上说说,这灾民都快到京城城门口了,难道他老人家都不急?”
所以说秦明月还是太不了解这些所谓的贵人们的处事方针,说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句话一点儿都不为过。能心善的,有几个能爬到高位,都是踩着无数尸体上来的。
祁煊露出讥讽一笑:“这里头的事儿复杂着呢,你别管。”
秦明月拧着眉:“就不怕把老百姓逼急了暴动?”
祁煊当即皱眉道:“你个小丫头片子,口没遮拦的,这种话你当着爷说说也就算了,在外面可别说!”
秦明月嘴里没说,却是露出个不置可否的表情,历史书上可都是这么演的,难道不说一些事就不存在了?
见她一副愤慨的小摸样,祁煊被逗笑了,有些无奈道:“这江山是圣上的,他自然想赈灾平息民怨,可惜国库没银子。”
秦明月震惊:“没银子?!”
祁煊点点头:“这事有些复杂,爷跟你一时也说不清。”
同时,秦明月的大脑却是转动了起来。
这些日子,她除了排戏和操心戏园子的事儿,其实也没闲着,对目前所处的这个朝代也经过了一些了解。
明亡之后,历史在这里拐了弯儿,清朝没建立起来,反倒出了个大昌朝。
当政者是汉人,这江山自然也是汉人的。
对于太/祖皇帝当初能脱颖而出,她多多少少也是有些了解的。
当初在现代那会儿,因为没学历,吃够了没文化的亏,闲暇之余,秦明月从不忘给自己充电。因为演戏的原因,她接触的大部分都是各类书籍,从各种历史文献,到一些文学名著,乃至于各类休闲类小说以及剧本。
书看得多了,自然知道了许多事。
认真说来,历朝历代以来,秦明月最喜欢的就是明朝。
在这里,有骨头最硬的皇帝。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明朝历代皇帝中,有好的,有坏的,有好玩的,有荒诞无稽的,却没有一个是软骨头的。众观历史,强如盛唐,也采用过和亲手段来换取和平,唯有明朝从未发生过拿女人去换取和平的事情。哪怕君王被俘,也绝不割地赔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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