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法是现代人用来打包礼品盒惯用的手法。
祁煊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看了看这锦盒,道:“那秦明月送你什么了?也不打开来看看?”这锦盒是莫云泊上船之前,秦明月命人送来的,本人却并未出现,不然莫云泊也不会如此失望。本是说好不送的,突然礼到人未到,着实让人感伤不已。
“应该是书吧。”
之前白蛇传上市那会儿,莫云泊就听秦明月说了,他自然是想买一套拿回去收藏的,可惜容闲堂那里早就卖得一空。却未曾想到秦明月竟然会送自己一套,所以一看这盒子莫云泊就知道是什么了。
他没有兴趣,不代表祁煊也没有。
“什么书用这么大的盒子装?该不会是那白蛇传吧?”说着,他就随手解开盒子上的结,并将盒盖打开,里面果然放着一套书。
当然不光只有书,还有一个两尺来长的瓷娃娃。
这瓷娃娃自然是‘白素贞’,不同于其他市面上买书随赠的,这个显然比较特别。碍于古人迷信的原因,也可能是怕犯了忌讳,这种瓷娃娃虽以白蛇传里面的人物为样本,却和本人并不太一样。而这个锦盒里白素贞却宛如和秦明月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也似。
祁煊脸上的笑当即没有了。
这可真是区别待遇,合则他花高价在外头买的,还不如人家这不要钱的?他就怎么说这人脸不对,合则其实不是做不出来,而是人家不想做出来。想做出来,这不就做出来了!?
想着自己屋里收着的那套,和许仙成双成对却被他辣手摧花只剩了单独一个的‘白素贞’,再看看眼前这个大了一倍不止,还是宛若真人的‘白素贞’,祁煊心里喷了一口老血。
而另一边,莫云泊眼神一亮,倒没去看那书,而是眼神焦灼在那瓷娃娃上头。
他不禁露出一抹笑容,伸手想去拿,却想起旁边还有其他人,当即收回手来。又见祁煊对着东西失去了兴趣,才拿起盒盖小心翼翼地盖上,并吩咐陈一拿回房小心收起来。
“你这次回去真打算和你家里人明说?”祁煊貌似随口问道。
莫云泊脸色并不好看,但很快就转为坚决,“我答应过明月。”
祁煊闲闲一点头,“既然你如此坚定,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你得有心理准备才是。”说着,他拍了拍莫云泊的肩膀,便离开了。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年关。
惠丰园除了除夕和初一这两日,其他时候是不关门的。江南这地和其他处不一样,可能是因为老百姓要富裕许多,生活也相对多姿多彩,一般都是上午去给人拜年,到了下午的时候,就会到处去逛逛看看,一来是游玩,二来也是打发时间。
每到过年之时,戏园子的生意就特别热火,且不提许多富贵人家都会请了戏班子去家中摆宴唱戏,来院中看戏的看客也有许多。
原本正是赚钱的好时候,李老板都计划好了,如何如何行事,哪知庆丰班却说过年不登台,所有戏都停了。李老板虽有些失望,到底如今庆丰班才是祖宗,自然不好多说什么。
所以这个年庆丰班的人过得很是清闲,想起去年这个时候,大家为了维持戏班里的生计,还在筹谋去乡下哪个市集上搭台演戏,现如今却是能安安稳稳坐在家里烤着炭火聊着天吃着年夜饭,甚至是睡一场懒觉,怎么都觉得幸福。
都是可怜人,也没什么亲戚的,所以过年的这段时间,大家都是窝在家里吃了睡睡了吃。日子过得极为无聊,连着这么过了几日,所有人都觉得身上都闲得生了虫。
眼见到了正月十五这一日,每到上元节的时候,苏州城都十分热闹。大街小巷乃至家家户户门前,甚至是水面上都会挂满了花灯,一些热闹的地方也会开起灯市,于是秦凤楼主动提出要带着妹妹出去逛逛。
既然要出去,肯定是大伙一起,于是这日庆丰班所有人都穿上自己最体面的衣裳,一同外出赏花灯。
正是上灯时分,出了戏园子就觉得满城都是喧嚷。
入目所见全是五彩缤纷的花灯,以红色灯笼为主,家家户户门前都挂着不止一个灯笼,更不用说那些做生意的抑或富户人家,或是在街坊口,或是在店门外摆起灯棚灯塔,里面的花灯各式各样,让人目不暇接。
平日里晚上不出摊的小商小贩都出来了,沿着街道两边摆起长龙,有卖小吃的,卖女儿家用的珠花发簪胭脂水粉的,也有各种卖花灯的小摊,应有尽有。往日里极少出门的大姑娘小媳妇们也随同家人出门赏灯,时下有走百病摸门钉的习俗,大家都穿戴体面整洁在这举世狂欢的日子里共度佳节。
秦明月今日还是一身男装,宝蓝色的织绣锦袍,衬得她面冠如玉,清尘脱俗,脚下踏着一双黑色厚底靴,虽比平常男子身量矮了一些,但也是一翩翩如玉佳公子。
而秦凤楼,还是一如既往的低调内敛,论兄妹三人的长相,自然是秦海生秦明月这对孪生兄妹要出众得多,但秦凤楼引人瞩目的是他的气质,儒雅俊秀,满身书香气,若不说他是个戏班子的老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个书香门第出来的读书人。
念儿今日打扮得也格外光鲜亮丽,为了怕被人认出来,她还特意做了些掩饰。其实所谓的掩饰,也就是换了个发髻,将刘海放了下来,不是熟人还真认不出这就是戏台上刁蛮任性却重义气的小青。
二华子也是穿戴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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