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例子,京城那地方虽是藏污纳垢之地,但也是全天下最有机遇的地方。先帝在世时,有一周姓伶人,凭着一手高超的琴艺享誉整个大昌,因被先帝赏识,招纳为官,任太乐署令,风光一时。难道凤楼你没有自信?凭着你和明月丫头的本事,去了京城后崭露头角是迟早的事,只要能做到咱们在苏州这样,极有可能得到当今的注意,并受其赏识,而到那个时候改变命运的时候就到了。”
乐叔所说的事情,大家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在庆丰班众人的心里,优伶娼/妓从来是极为卑贱的,而戏子更是下九流。伶人做官,他们想都不敢想,官那是什么?士农工商,乃是时下最高一等次的身份。
做官?
秦凤楼沉默下来,良久才道:“让我想想。”
秦明月和乐叔对了一个眼神,点点头。
*
秦凤楼并没有犹豫太久,认真来说,其实他也是一个心有抱负之人。
可惜因为身份,只能屈就在一个小小的戏班里,任人鱼肉,卑躬屈膝。秦凤楼曾无数次向苍天询问,怎么才能改变自己的身份,答案都是无解。而现在有个机会放在自己的眼前,不试一试,他觉得自己以后肯定会后悔。
再则秦凤楼心里还是觉得小妹莫怕是放不下莫子贤,感情之事哪有那么简单,说能放下就能放下的。即使他们身份低贱,可就这么被人弃如敝履,总是让人心中不忿。
第二天秦凤楼就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就去京城。
听到这个结果,秦明月不禁露出一抹笑容,而乐叔点头赞许的同时,花白的眉却是不经意地拢了起来,似乎有什么心事。
接下来就是收拾东西启程了,长途跋涉不同其他,随身携带的东西都是能精简就精简最好。
该扔的东西都扔了,只带上最紧要的。
怎么出发又引起一阵争论,秦凤楼的意思直接坐船通过运河前往京城,可乐叔和秦明月却持了不同的意见。
他们的意思是离开苏州,先去常州,从常州的运河码头坐船往北面去。
秦凤楼和老郭叔等人虽觉得有些小题大做,到底两人一力坚持,也没有多说什么。
事实证明秦明月和乐叔的顾虑是对的,他们前脚离开,后脚就有一伙人来到这处小院。
在见到空无一人的院子,这伙人恼怒非常,兵分两路,一路直扑码头,另一路则去了城南。
收到庆丰班一众人不见了的消息,耿玉容当场砸了手中的茶盏,她身边坐着一身蓝袍的贺斐,来报信的人并没有特意规避他。
“给我使人去找,我就不信这么一大群人能莫名其妙就不见了,他们即使离开,也是要经过城门的,去各处城门问问,就说——”她顿了一下,侧目看了贺斐一眼,“就说是大公子的命令。”
“是。”
来人退下之后,贺斐刷的一下站起来往外走,他面色阴沉,显然是隐忍已久了。
“夫君可是对妾身有什么不满?”耿玉容叫住他。
贺斐停下脚步,他身后的耿玉容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才叹声道:“其实这事儿真怪不得妾身,妾身刚开始不过是想教训教训那戏子。可谁曾想姑母那头往家里递了信,爹他老人家命这事儿由妾身来出手,我也只能这样了。”
贺斐还是没有说话,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而耿玉容挂在脸上的笑,终于龟裂。
她伸手一划,将手边小几上的东西都扫落在了地上,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碎响声。
“去把李五给我叫转回来,这次我非要了那下贱胚子的命!”
只可惜无论他们怎么找,都没能再找到庆丰班一众人,苏州城的几处城门也都下了令,可似乎一夕之间,庆丰班的人就从苏州城里消失了。
而与此同时,几百里之外的常州,人声鼎沸的码头上,庆丰班一众人终于登上去往京城的民船。
船渐渐驶离码头,所有人的心才终于松懈了下来。
秦明月望着茫茫水面,有些茫然也有些惆怅。可很快这种情绪就淡了,因为她看到了秦凤楼,看到了老郭叔等人。
她的心暖暖的,因为她知道,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有这群人不离不弃的跟在她身边。
所以,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跌倒了,她总能再爬起来。
所以,京城,我来了!
*
而就在庆丰班的人登船离开常州之时,总督府那里也收到了这一消息。
王铭晟正伏案书写着什么。听到这消息,他手下动作并没有停:“给安郡王那边去消息,就说我答应他的事已经做到了。另外——”
他顿了一下,眉心深深的皱了起来,笔势也为之顿住,“将秦海生送往京城,跟他说我们的交易已经没有必要了,我放他自由。”
“是,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
苏州篇算是完了。
记得有位亲说过,男主的意义到底在哪儿,除了努力的挖墙角,他不应该是车马放明给女主当靠山吗?这里头牵扯的太多,另外祁大煊虽然毒舌操蛋了一点,但做人还是有底线的,没发现他之前即使从中作梗,也是不停的警告两人他们彼此之间不适合。可当莫云泊决定越过一切艰难险阻打算要娶我月了,他再出来蹦跶,那叫什么?
另外,我月也不是菟丝花啊,不用担心她会伤心,会伤心是正常人应有的情绪,但与她的阅历和心理年纪来说,没有过不去的坎儿。这是过来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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