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美莲笑得嘴巴都阖不拢了:“好好好,我不说了,你进来随便坐!”
徐绍林走进屋,于明浩说:“这就是徐师?”
徐绍林很意外,童小玉说:“这是我爸爸。”
徐绍林说:“哦,哦,哦哦,原来是爸爸啊!”
他急忙上前和于明浩热烈握手:“爸爸,您好您好,早就盼望见见您,今天终于见到了,这下我能睡着了。哎,不行,今天晚上恐怕更睡不着了,我太激动了,只怕会彻夜难眠。不过话又说回来,只要见到了爸爸您,就算几天几夜我睡不着都没有关系。爸爸,您请坐,在自己家里不要客气,我不是外人!”
于明浩说:“徐绍林,大名鼎鼎,如雷贯耳,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坐坐,你也坐!”
徐绍林打个哈哈,竖起拇指:“爸,您不愧是这个,随便说句话就是一溜串,您没有去读大学简直是中国的一大损失,不过您没有去读大学对于我来说却是一大幸事,您才能做我的爸爸,我也才有机会做您的儿子!”
于明浩说:“你这话没有说对,你的爸爸姓徐,我姓于,我读不读大学和做不做你爸爸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没有必然联系。”
徐绍林又打了个哈哈:“哈哈,爸爸,您真会说笑,我虽然有个姓徐的爸爸,但是我既然把妈喊妈,怎么可能不把您喊爸?这和姓什么没有关系!”
于明浩冲他一伸拇指:“高,不愧是徐师,说起话来滴水不漏,实在是高!”
这两个人,于明浩满嘴讽刺话,徐绍林满嘴奉承话,郑美莲和童小玉却都听不懂,还以为他们当真谈得很投机。
童小安却是听得懂的,因为是大年初二,还在放年假,他没有去上班。
只是他不屑于加入他们的话题,懂也装着不懂。
中午吃饭的时候,郑美莲和童小玉、童小安收拾了满满一桌子菜出来。
童小玉拿来了酒,徐绍林正要倒,于明浩拦住了:“哎,这就没对,应该我给你倒酒,怎么会你给我倒酒来了?难不成拐棍还倒起拄来了?”
徐绍林“嘿嘿”一笑,果然就放下了酒瓶,任由于明浩给他倒上。
于明浩虽然不常喝,但其实酒量很好,那徐绍林也是个有量的,两人就你一杯我一杯地拼起酒来,吃着喝着,桌子上的菜慢慢就少了。
徐绍林说:“来,爸爸,我们干,这菜不多了,您看再炒点什么菜?炒个韭黄肉丝?再炒个青椒回锅肉?哎,我觉得哥哥炒的菜硬是好吃,不愧是厨师,再有两年,哥就会成为c县第一流的名厨了,哥,再帮我们炒两个菜!”
童小安以前见过徐绍林,不过他还是头一次和嘴巴这么会说的人打交道,他喝酒不行,也不会应付这种酒桌子上的场面话,看见徐绍林和爸爸扯些莫名其妙的酒经,他根本就插不上嘴,只默默吃他的饭,听见徐绍林喊他炒菜,他就起身去了。
郑美莲和童小玉也进厨房来了,郑美莲一边准备菜一边说:“你们两个好好看看绍林,学学人家,看人家怎么嘴巴这么会说,你两个咋就这么笨嘴笨舌的,自己不会说,向人家学习啊,总不能以后像我们这么大年纪了还是不会说吧!”
童小安和童小玉都不作声。
菜上来了,徐绍林和于明浩两人继续说着酒话。
于明浩说:“早就闻听徐师大名,今日得见徐师一面,真是三生有幸,久仰久仰!”
徐绍林说:“爸爸,您这话折煞我了,您是前辈,今日得见爸的庐山真面目,幸会幸会,听爸一席话,胜读一夜书,佩服佩服!”
于明浩说:“那说明我这话很普通嘛,只值一夜书,徐师,还是你高明!”
徐绍林说:“爸爸,您说哪里话哦,不是您的话普通,听您一席话,那绝对胜读十年书,只是我舍不得用十年青春来换,一个人一辈子有几个十年?又有几个十年的青春?如果您一说话,我就用十年青春来换,您这么会说,那我的青春换不了几回就没了,所以我一定得省着点用,就一夜一夜的换吧!”
于明浩呵呵大笑:“凶,凶,你凶,说来说去都是你有理,我于某甘拜下风!”
徐绍林说:“爸爸,您太谦虚了,话又说回来,我今天话的确有点多,可能是因为见到爸爸太高兴了,一高兴,这酒喝得就有点高,俗话说‘话是狗撵出来的,兔子是酒撵出来的’,今天我喝多了一点,这话就被狗撵出来了!
“诶?我觉得这话怎么有点不对喃?话是狗撵出来的?哦,说反了,‘话是酒撵出来的,兔子是狗撵出来的’这下对了,喝多了,喝多了,爸爸您别见笑!”
他们说得热热闹闹,大有“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架势,两人脸都通红了,还只管“请!”“请!”“干!”“干!”地吆喝着。
只是,在童小安看起来,这些话怎么听怎么别扭,他觉得眼前这两人活像两个疯子!
童小玉听不懂,只是感到好奇,郑美莲听见于明浩说什么,徐绍林答什么,甚至比于明浩说得还要精彩,她满面笑容,真的是丈母娘相女婿,越看越中意。
第二天,徐绍林告辞走了,说过几天又来。
徐绍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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