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纯听见郑美莲骂童小玉,没有说话,她自然是支持童小玉的,在她看来,童小玉的饭店已经万事俱备了,她当然应该去开。但如果江子纯这样劝郑美莲的话,估计郑美莲会马上对她做脸色。
所以她只能保持沉默。
郑美莲看见童小玉坚持走了,气急交加,大骂起来:“徐绍林,你要滚崖!滚崖的!童小玉!你狗日死妮子要和我一样,嫁三嫁都活不到老!你硬是嫁三嫁都活不到老!你以后也要用称钩子钩……”
郑美莲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像她母亲当年咒骂她一样,张嘴乱骂起来。
童小玉听见了,她的心里很难受。
以前,郑美莲没少在童小玉面前讲童小玉的外婆诅咒她的事情,她总是说:
“我那么小,我妈就咒我嫁三嫁都活不到老,人家说宁遭父母手,莫遭父母口,自己做错了事,愿意让父母打,也不愿意让父母诅咒,因为父母的诅咒是很灵验的。
“我妈打了我不说,还总是诅咒我嫁三嫁都活不到老,我这辈子命这么苦,都是被我妈诅咒了的!”
曾经郑美莲对母亲的诅咒很痛恨,现在她却又用这句话来诅咒她的亲生女儿了!
但是童小玉不能停下来,如果她不去开,借曹老板的一千块钱就没法还,所以她跟着徐绍林头也不回地往山下走了!
江子纯看着郑美莲的愤怒,她不知道怎么劝她才合适,她也不会劝架。
童小玉的餐馆开在a县县城郊区一个稍微有点偏僻的地方,因为没有多余的钱租地段好的房子,说是两个人开的,那徐绍林什么也不会,连换蜂窝煤都不会,只有在门口招呼客人,后来帮着算帐、收钱,偶而洗几个碗。
餐馆不大,两间屋,外面是堂子,放了三张桌子,里面做寝室,堆杂物,三个蜂窝煤炉子,一个三心的蒸包子,两个一心的放冒米粉的水和米粉调料。白天把煤炉子拖出来放在门口,晚上拖进去。
买了一张单人钢丝床,童小玉在餐馆里睡,给徐绍林拿两块钱让他去住旅馆。
那种旅馆的条件当然不好,所以很廉价。
刚开始的时候童小玉晚上完全没有办法睡,三个炉子的蜂窝煤燃烧着释放出大量的气体,两间屋子全是浓浓的剌鼻的烟味,鼻子和喉咙极不舒服,她被呛得整晚不停地咳嗽,过了半个月,慢慢闻习惯了,才感觉不到了。
a县是隔天逢场,逢双日,因为地势不是很好,逢场天才卖七、八十块钱,冷场天就只卖得到二三十块钱,不过算下来,一个月几百块钱收入还是有的,比起帮餐馆挣一百多块钱来说,还是要好得多。
开了半个多月后,一天晚上,收拾完了堂子,童小玉照例给徐绍林拿两块钱,让他去住旅馆。
童小玉刚睡下不一会儿,徐绍林在外面“咚咚咚”地敲门:“童小玉!开门!”
童小玉不知道他有什么事,起来把门打开,徐绍林走了进来。
童小玉问他:“怎么不去睡?”
他说:“童小玉,我刚才仔细算了一笔帐,我住旅馆一天两块钱,一个月就是六十块钱,一年十二个月就要用七百二十块钱,这七百二十块钱是我们差不多两个月的收入!
“你这么累,天天起早摸黑的挣点钱,却被旅馆给赚走了,我觉得太不划算了,我不想把这两块钱交给旅馆老板,所以我就回来了!”
童小玉说:“可是这里又没有地方睡啊?”
他说:“这个简单,我把桌子拼拢,在上面睡就是了。”
童小玉说:“不好哦,又冷,桌子又硬!”
他说:“没事,我在大路边上都睡过,这算什么,人出门在外,要玩些格,也要丧些德!
“该玩格的时候玩格,该丧德的时候那就只有丧德!我们现在不是什么有钱人,不能太铺张浪费,你还要给曹老板还钱,不节约点怎么行?
“就这样,我今晚在桌子上睡就是了,你去睡你的。”
一边说,他一边把几张桌子拼拢,爬上去躺下就睡了。
童小玉立了一会儿,进来,把棉被抱出来给他盖上,他却掀开说:“不要不要,我不冷,你别感冒了!”
童小玉不说话,进去了。
徐绍林抱着棉被进来放在她床上,说:“我身体好,不怕冷,我就算冷感冒了也没有关系,你千万不能感冒,你如果感冒了,我这心里好难受哦!”
两人各自睡下了,童小玉却怎么也睡不着,她心里隐隐觉得会发生点什么,有些怕,又有些盼望。
徐绍林已经很久没有吻过她了,她有些渴望他的吻,但是又不好说出来,也不能主动去吻他,她觉得主动亲吻男孩子的女孩是坏女孩,她不是坏女孩,所以她虽然盼望,也只有压抑着自己的情感。
徐绍林静静地躺着,耳朵里清清楚楚地听着里面童小玉辗转反侧的声音,一直过了很久,他不说话,也不动,他明白童小玉在想什么,在盼望什么,他也想,他也盼望,但是他要让童小玉来找他。
和他交往,童小玉一直很被动,从来不主动表达她的感情她的渴望,他要让她主动起来,只有她主动了,才能表明她真的爱上他了,她才不会飞离他的手心。
童小玉走了后,郑美莲一连骂了她很多天。
过了些日子,郑美莲的情绪好一些了,每天跟江子纯闲聊,只是这些闲聊听在江子纯的耳里很不舒服。
郑美莲说:“唉!我命苦!我们这匹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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