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晚上,有人凌晨两点左右起来上厕所,看见楼下的灯还亮着,再仔细一看,是梁佩林的饭店,他们夫妇俩正在泔水桶里舀油起来!
这人没有声张,悄悄告诉了林业局的头儿,头儿晚上起来查看,给工商局打了电话,于是梁佩林夫妇把泔水里的油舀起来加在调料里重新卖给顾客的事情曝光了。
他们的饭店就开不下去了,但房子仍然不交回林业局,而是在门外贴了一张出租启示。
不久两个外地女孩来看见了,看见东西齐全,就交了房租租了下来。
梁佩林夫妇拿着这钱出去旅游去了,林业局的人就来找两个女孩的麻烦,逼她们再交一次房租,不交就不让开门。
两个姑娘是外地人,不知道怎么办,找梁佩林又找不到,只能把门关上,离开了c县。
梁佩林夫妇旅游回来,用他们的备用钥匙打开门,再次把房子租给了一个开饭店的外地人,那两个女孩得知他们回来了,跑来找他们。
梁佩林说:“我把房子租给你们,你们自己不做,把门关着,影响我这房子的人气,既然你们不做,我当然要租给别人做。”
两女孩没有办法,只好走了。
梁佩林于是又带着妻子出门了,于是第二个租房子的又天天被林业局的人骚扰,苦不堪言,再次关门离开。
童小安他们是第三个来租这房子的人。
大婶说:“你们是外地人?”
童小安摇头:“不是,我们就是对面山上的。”
“你们是本地人怎么会不知道这房子有这么多的麻烦?”
“我这几年一直在外地,就是想回来发展,所以看见这房子出租就租下来了。”
大婶说:“你们是本地人还好一点,不管是林业局还是梁佩林,都不敢对你做得太狠,不过我估计你们也开不了多久。”
“为什么?”
“你想啊,梁佩林夫妇用泔水油做调料卖给顾客,本街的人谁不知道?人家看见这个门面都不想进来了。”
童小安的心冷了半截,他很清楚地知道大婶说的话有道理。
麻烦果然不断,林业局的人天天来催他们补交房租,饭店的生意也差得让人心慌,童小安想尽了办法,春节后又赊欠了一批东西来把门面做了全新的改观,想要给顾客一个印象:这不是以前的那家饭店了,是新的了,你们放心地进来吃吧。
但情况没有好转,营业额一点也提升不起来。
童小安忧愁地说:“唉,当初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多找人打听一下这房子的情况?这上万块钱又扔进水里了,借的钱什么时候才能还上?”
江子纯说:“要不我们转出去吧,多少还能收点房租回来。”
童小安犹豫着,他一直想回c县做生意,这个门面的地理位置的确很好,他很希望能做起来。
除了生意不好,林业局的人找麻烦,还有其他令童小安忧心的事情。
郑美莲夫妇三天两头来拿钱,说要买东买西,他们从不过问生意如何,欠了多少钱,只知道诉说他们的艰难。
队上的人也有不少人来借,现在村里的年轻人都学会了赌博,没事就上街蹲茶馆,赢了就买肉买东西,输了就找熟人借钱。
郑美莲整天在队上显摆,说童小安回c县来开饭店了,于是大家要借钱就都来找他,他这些年没有在家,又不好得罪老乡,只能借,少则五十,多则几百,这些人只借,又从不还。
郑美莲把孩子接回去带了几天后,就说忙起来了,送到街上让他们自己带,这孩子一岁多了,却还不会走路,带着他,江子纯几乎没法做事情。
童小安终于决定转出去了,他请一个熟人帮忙打听一下有没有人想接这个门面。
熟人很快就带了一个人来,他们看了童小安的租房合同,说要拿回去再详细看看,就把合同拿走了。
在里面哄孩子睡觉的江子纯赶紧出来喊童小安:“合同不能让他们拿走,快去追回来。”
童小安一楞,马上跑出去追了回来。
江子纯解释:“合同如果被他们拿出去,他们再跟房东商量好,我们拿不出合同,房东会出面直接赶我们走,那就亏大了。”
以前他们做生意从没有签过合同,在小镇上把房租交给房东,房东打个收条,说明是几月到几月的房租就完事了。那时候的人都比较单纯,没有这么多的心眼。
所以童小安不知道这合同可以有许多猫腻,江子纯虽然懂的也不多,但她那天听了邻居大婶的话后,感觉房东梁佩林很阴险,所以处处都留个心眼。
事实证明合同没有让他们拿走十分正确,这人和童小安只是有一点熟,童小安不知道的是,这人是梁佩林妻子的姑父,应该说,他当时想拿走合同很可能有阴谋。
房子最终转出去了,拿到的钱还了欠帐后,只剩了一千七百块钱,童小安说:“这钱不能再给妈他们了,我现在算是看出来了,钱给他们容易,要拿出来比登天还难。我们现在一无所有,以后得另外找地方开门面,要不然没法过日子。”
转让了门面,他们回到家里,正是掐茶的大忙季节。
郑美莲说:“你们回来了,我们就可以少换点工,江女子对掐茶不熟练,你每天就带娃娃,弄猪草,给我们煮饭,忙过了来帮着掐茶。”
江子纯的活儿说来简单,但做起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童家雨已经一岁半了,能站稳,拉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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