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后,李有房和胖姐又嘱咐了一番,安慰了童小玉一阵才走了,童小玉抱着孩子,吴文兵把开水倒过来,晾了一会儿,把药给孩子喂了,又喂了许多开水。然后喊童小玉把孩子放下,去睡一会儿,他来守着孩子。
童小玉看孩子的脸没有先前红了,呼吸也恢复了平稳,放心了一些。把孩子轻轻放在床上。又坐了一会儿,她的泪水忽然就流了下来!
吴文兵看见童小玉忽然哭了,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时手脚无措起来:“你……你怎么了?孩子……不是好些了吗?”
童小玉的泪流得越发急了,她泣不成声地说:“今天……要不是你……和有房哥……我……我只怕急死……都不知道……怎么办!简直太……太谢谢……你们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吴文兵松了一口气,说:“这个有什么关系,我们既然认识,肯定要帮忙!你别想那么多,快睡吧,要不,你到那间屋去睡,我带孩子在这边睡!”
童小玉疲惫地站起身来:“那就麻烦你了,有事叫我!”
她无精打彩地走进隔壁屋,衣服也不脱,倒头就睡着了。
过了一会儿,吴文兵走了进来。
童小玉细细的柳眉如画一般蹙得紧紧的,像画笔在画眉毛的时候拐了弯,有规则地卧在眼睑上方,睡着了的脸上写满了焦急和忧伤,她睡得很不安稳,蜷着身子,不时蠕动着,棉被也没有盖,她实在太疲倦了!
吴文兵看着她,因为拾棉花而晒得有些黑了的脸孔依然俏丽,眉宇间流露出的焦急和忧伤让人同情之心油然而生,嘴唇时不时地颤抖着,仿佛要诉说什么,头猛然一摇,好象有什么东西禁锢了她而在挣扎!
吴文兵怜悯地摇摇头,轻轻为她盖上棉被,走了出来。
吴文兵坐在孩子身边,看着孩子红嘟嘟的小脸,这张男孩的脸长得和他妈妈的一样漂亮,只是眉毛比妈妈的粗一些,也黑一些,那眉毛也像他妈妈一样微蹙着,也许是因为生病吧,嘴唇上没有多少血色,想起医生说要给他多喝开水,于是又倒了些水,把孩子抱起来给他喂了。
然后他坐在床沿上,看着孩子,想着这孩子的爸爸不知道到底是谁,不知道童小玉和孩子的爸爸之间到底怎么了,童小玉没有讲,他也不便问。
他只记得童小玉说她是被骗了的,那么她一定不喜欢孩子的爸爸,不仅不喜欢,也许还有些恨吧!可怜这么可爱的孩子,还这么小就没有了父亲!看着想着,他不知不觉睡着了。
忽然惊醒了的时候,看看孩子,依然睡得好好的,眉毛有了些变化,时而蹙着,时而松开来,似乎还带了点笑意,他觉得孩子的病似乎好了一些,也不由微微笑了笑,想想又该给他喂水了,于是又抱他起来,手摸到孩子的背上很湿,一看,床上也湿了好大一片,原来孩子尿床了。
他抱着孩子走到童小玉身边,想喊童小玉给孩子把衣服换了,可是这时候童小玉睡得非常香,吴文兵不忍心叫醒她,又退回来。
他不知道怎么办,这个从来没有带过小孩的男人既不忍心喊醒童小玉,也不忍心把孩子弄醒,怕弄醒了孩子会哭。
想了好一会儿,他把自己的衣服拿了一件,先在肚子上捂热,再塞进孩子的背上,把两只袖子塞进孩子的裤脚里,给孩子喂了水,放在床的另一头。
夜越来越深,他有些冷,脱了鞋上床来,挨着孩子躺下,脚伸过去一片冰凉,他只好蜷起脚,半倚半坐着,不知不觉,他又睡着了。
等他醒了的时候,手往孩子屁股下一摸,又尿湿了!
他进去看了看,童小玉依然睡得很沉,只好退出来,把湿了的衣服取出来,另外拿一件再塞到孩子背上。
他记不清给孩子喂了几次水,也不知道孩子尿在床上了多少次,他只知道他不多的衣服已经被换完了,床上已经没有办法再放孩子了,最后他只能坐在小凳子上,把睡着了的孩子抱在手上。
长这么大,吴文兵第一次感觉到,夜,是如此地漫长!
他背靠着墙壁,又眯着了。
孩子醒了,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吴文兵的脸,楞了一会儿,转头找妈妈,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老大一会儿,没看见,“哇!”大哭起来!
小孩子睡觉前最后一眼和睡醒后的第一眼,总想最先看到妈妈。
吴文兵和童小玉一起被孩子的哭声惊醒了。
童小玉一个翻身起来,把鞋倒起穿着就冲了出来,却见吴文兵正想站起来,凳子太矮,坐久了,腿麻木了,手上又抱着孩子,怎么也撑不起来。
童小玉急忙接过孩子,把他拉了起来。
童小玉说:“你怎么……”她想起了什么,回头一看,床上已经湿完了!
她的眼眶一热,喉咙硬了,呆了半晌,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过了一会儿,童小玉颤抖着声音说:“你……到里边去睡会儿吧!我把饭煮好了……叫你!”
吴文兵的眼睛实在睁不起了,长这么大,他何曾这样熬过夜!
于是对童小玉说:“我眯一会儿,你等会儿喊我一声,我今天要下井!”
一边说,他一边走进屋,倒下去就打起了鼾声。
童小玉穿好鞋,把孩子的衣服换了,看见吴文兵的衣服全部都湿得一团一团的,这个善良的姑娘眼睛里泪花直闪,她把棉被和毯子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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