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长曦走在手工加工场里,看着闷头做事手下飞快,吆喝起来也分外爽利带劲的女工们,对顾叙说:“你真厉害。”
顾叙毫不谦虚地回问:“怎么说?”
“要是现在是走在大街上,你知道我会看见什么吗?”边长曦笑说,“男的一脸愁苦,女的一脸苦愁,稍微发达能耐点的,拽得只差在脸上写老子最大,横得看谁不爽就直接一脚提出。有点姿色的女性,不是依附着强者,自得自大,就是惶恐不安,生怕什么时候被抢了。孩子们也没安心的,到处捡垃圾乞讨,老人更是过得叫一个惨。”
她叹了一声:“可是你看,这里的人多充实安稳啊。”工作起来那么卖力,脸上笑容难掩,沉稳寡淡的脸色,也是因为有一份退路而底气十足。
这里不仅有女工,还有一些童工,都是勤劳伶俐的人,几乎是以一种感恩的态度在工作。
边长曦眼中流光闪烁,看着顾叙感叹地说:“你给这些人的不仅是一份工作,还是对生活的希望。”
难怪不急着走出去,这么大人数的集体,前进路上积累了多少负面情绪,要是情绪和态度没有调整过来,就冲出去厮杀搏斗,就好像地基未稳就建起高楼,其中存在的隐患是难以估量的,那么多的犯罪黑恶现象,大多来源于这种焦虑和无所适从,只能蛮横粗暴地发泄。
都说攘外必先安内,顾叙无疑是从源头上根治,那么后期的发展和强大,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顾叙心里好像被一只手拨动。
他这种温吞迂回的做法,太多人无法理解,太多人借机生事,他岿然不动不做理会,因为他不想治下频发暴乱和罪恶。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需要的是一个稳定的大环境。一个没有太多后顾之忧的后勤部门,与其日后血腥镇压,不如一开始就打好基础,打造良好的风气。
此外。也未必不是怀着给这些人最合适良好的生活环境的心思。
他垂下眼帘掩住了眼里的异动,淡声说:“整座工厂,包括外面的治安队伍,人数不足万,生产带动外围流动人员,合计下来,在这里领取薪水的满打满算仅仅两万五千人,连江城人民的零头都不到。”
“不能这么算。”边长曦很老到地说,“这些人总有家庭吧,不可能一个个都是光棍吧。先算他们一个人身后有两个家人,那么你就等于解决了七万五千人的生计问题。这可不是个小数字。还不要提其他方方面面的影响,也还没加上你在其他方面做的努力。”
她一脸顾老板你就别再谦虚了的表情。
顾叙笑而摇头。
今天顾叙过来有其他的事,顺道看看情况,边长曦强烈要求参观手工工厂。要“窥一斑而知全豹”,也没让管理人员惊动人,两人在过道里轻快走过,然后在最末的一个车间,里面传出脚踩缝纫机咯噔咯噔的声音,裁剪布帛的清脆声响,一个女人微沉的声音在其中道:“把这里再收紧些。腋窝下面,太松会影响行动。”
“刘姐,这蛇皮太硬,剪刀都剪坏了两把,主要是我怕剪歪了。多了能裁,少了可就不好补了。”一个有些不情愿的女声响起。
“嗯。我看看……”
边长曦在门口停下。
车间里面面积不大,摆着两张工作台,两张缝纫机,靠墙堆满布料,墙上还挂着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材料。可以看出是一些兽皮羽毛。
一位穿着知性成熟的女性伏首工作台,握着工具把线头拆开,然后拿笔勾勒线条。
画完之后她招呼一个男工人:“小李,过来,你力气大沿着这条线剪开。”
然后才发现门口有人,她抬头一看立即面容一正,快步迎出来:“顾队长,不知道你来了有失远迎,快进来坐。”
里面的人闻声都看过来,只见一男一女站在门口,男的挺拔英俊,女的纤细清丽,都是容貌上佳的人,仿佛令这个小小的车间都亮堂起来。
顾叙他们都认识的,即使有不认识的一听这个称呼就明白这是谁,至于边长曦,倒有很多人没见过,但她的名气甚至还在顾叙之上,大家只要见是站在顾叙身边的女性,除了那位大医生,不做其他人想。
人们都激动了,放下手头的工作工具,肃然站立难掩动容。顾叙摆摆手,示意别紧张,侧首去看边长曦,不知为何她要停在这里。
边长曦给了他一个等我一下的眼神,兴致盎然地进去转了一圈,看看那件被要求改工的衣服,原来是一件马甲,蟒蛇皮的外层,被洗刷打磨得已经非常光滑,里层是一种类似丝绸的白色细滑布料,被细细地缝在里面,如果是贴身穿就不怕扎到皮肤了,边缘缝口也处理得非常精致。
可以说这已经是一件完工的作品,就是袖口有一些大,重新画的线也就是比原来窄那么零点几公分。
她看看束手站在一边,笑得客气礼貌,目光略略向地面倾斜并不看人的“刘姐”,心里一闷,用一种熟稔的口气道:“刘阿姨,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一丝不苟。”
后者一震,抬眼诧异地看了看她,笑容里渐渐多了一份真意:“小曦还记得刘阿姨?”
“当然,我的记忆力可是很好的。”
“呵呵,那时你还那么小。”
边长曦低声:“在我爸妈的灵堂上,我也见到了你。”
她又是微微一震,眼神变得寂寥:“也过去好多年了。”
边长曦又抬高声音:“刘阿姨还在做服装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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