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小姐”这个词有点异义,非亲非故又不带姓氏,听在人耳朵里就不大得劲,他连忙换了个称呼,时代不同了啊,一言不合就可以动刀动枪的时候,语言都要讲究起来。
边长曦一直没开口,细细地看着楚壕和柴中的言行反应。
楚壕果然是那样,见人先放三分身段,和这个深藏戾气的柴中也能说得到一起去,而柴中是个聪明人,虽然那一闪而过的眼红躲不过她的眼睛,但也是正常反应,否则不露声色的更令人警惕。
她知道,对方这是见她和楚壕并非一伙的,起了拉拢的心思,但她会放着知根知底的大土豪,而青眼这个全是三大五粗的人、也许良莠不齐的柴中的团队?
要不是因为知道楚壕的事迹作风,她宁愿一个人摸瞎,也不会跟着楚壕去他的地盘看看。
不过,柴中是地头蛇,面子也不好不给,她点头笑了笑:“我叫边长曦,老柴哥的这句话我记下了。”
“边长曦……”柴中喃喃重复,忽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就是那个边长曦边小姐?”
边长曦也奇怪了:“你听说过我?”
柴中有些激动地点点头,又有点狐疑地看看她:“江城车队走的那天,我也是上过车的,听他们提过你,说是如果有你在,重伤不治的人就不会那么多了,还说……”
“还说什么?”
“还说为了你,那个什么顾队长闹得天翻地覆,硬生生推迟了一天行程。也不知道你……”死在哪条蛇肚子了。
呃,这种话一定是那羡慕嫉妒的人说的,由他说出来可就不好了。
他现在看着,这位分明一点事都没有。如果此边长曦真是彼边长曦,那在那样大的车队里也能混上个人物,真是不能得罪了。
他很庆幸刚才没有冲动。
楚壕也意外地看看边长曦,人家说和大部队走散,他还当是随口说说,没想到是真的。
他见边长曦没有多说的意思。就转开了话题:“老柴哥这是从哪里过来啊?”
说起这个,柴中也从边长曦身上收回目光,也不在意在楚壕面前暴丑,叹了口气说:“这一带叫那秃头的人搜刮光了,我只好带着兄弟去音乐广场那边碰碰运气,你也知道,当天那个车队没有逗留,除了一家大超市一个粮仓,其它地方压根没动过,我也是昏了脑袋。想去弄点好东西,谁知道一去就被丧尸缠住,折了一个兄弟,这个也伤了。”
他口气气愤居少,无奈悲凉的意味倒是颇重,听得楚壕一阵怪异。要是往日,这位该跳起来毫无形象地大骂了。
不骂丧尸,骂老秃头做事太绝。
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他顿时明白了,原来是不想在边长曦面前撒泼,怕落下个坏印象吧。
边长曦目光落到柴中身后的几人,确实有一个人被人背着,只剩下卿哼的力气了,左边大腿一直到小腿肚又长又深又宽的一条伤痕,皮肉已不翼而飞。看起来触目惊心,伤口做过紧急处理,血倒是不流了。
柴中见边长曦注意了,连忙说:“是被狗抓的,当时马上止血。也已经吃过抗生素了,也不知道挺不挺得过去,但更多的我们也没办法做了。”
他是希望边长曦出手的,一是听当时车队的人说的,边长曦是个治疗的高手,简直可以起死回生,起死回生当然夸张了,但一定比普通的木系和医生要厉害。他兄弟死死伤伤到现在已经没几个了,彼此又有感情,能多活一个就是好的、
二是他也想借机看看这个边长曦的能耐,以此确定自己到底该摆个什么样的姿态。
边长曦好像没有想这么多,她走上去近距离看了看伤口,问:“他是异能者吗?”
柴中摇头:“不是。”
她说:“那就危险了。”
异能者抵抗力强,或许意志坚强点撑一撑还能保下一条命,但普通人的话,若没有行之有效的治疗,光是一个伤口感染就能把他给烧死。
她想了想,发出一根细细的藤蔓圈住这人的手腕,木系能量侵透进去,果然在他体内发现成片成片的绿色,按照她的经验,这人差不多了,只怕熬不过今晚。
但柴中的心思她也很清楚,她是木系,是治愈者,这人要是她救不了,今后在这里的日子只怕不会太好过,除非她马上离开。离开是一定的,但物资还没收到,晶核也没打到多少,看看日头,今天别想走。
而且,前车之鉴后事之师,她一句话能引得曲上进松口对付她,无意之为能让阿纲恨她入骨,没放在眼里的刘猛也能给她致命一击,经此种种,她已经不想再平白无故地得罪人,不敢再疏忽大意,而如果注定势如水火彼此不容,那就得一口咬死叫对方不得翻身。
所以,她以后注定要做一个“救死扶伤与人为善”的“好人”了,这是她最容易的安身立命的方法。好在救人也是好事,委屈为难不了她。
想着,她就加大能量灌输过去,伤者微微一震,只觉得一股温暖又清爽的水流灌进自己的身体,身上的疲乏困顿顿时一轻,身上连日来隐隐作痛的暗伤也好像一下子消失了。接着那水流来到来到腿上,已经冰冷麻木的神经顿时复活过来,先是感受到伤口的剧痛,但水流马上安抚了那种痛,跟春天的雨水一样细细密密地浇洒进去,他舒服地吐了口气,简直有种大哭一场的冲动。
他想睁开眼看看造成这一切的原因,但眼皮越来越沉,很快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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