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婶子为我娘施法的同时,我爹在一旁聚精会神地看着,丝毫没有发现我这个闺女的到来。
“爹,我娘被谁缠上了?”我走到他的跟前。
他扭过头来扫了一眼,不大耐烦地说道:“能有谁,隔壁家的死鬼小燕,都死了两年多了,也不赶紧投胎做人,净给活人找啰嗦。”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又问道。
“晌午睡起来的时候,都折腾了一下午了,真是叫人火气。”我爹说道。他这人脾气不好,说话总爱带把子,我从小就听惯了,倒也不觉得有什么。
随后我不再跟我爹说话,专心看起莲花婶子施法,只见她不停地绕着我娘转圈,手里的笤帚也一刻不闲,按照她的说法,这叫打鬼。
一想到传说中女鬼的恐怖模样,我的身上就起了好几层鸡皮疙瘩,尽管我曾经听班上的老师说过,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鬼神,可生活在这个人人讲迷信的村子里,由不得我不相信鬼神是确实存在的东西。
直到天色已经擦黑,莲花婶子才停了下来,而我娘还是那副呆呆的模样,并不见她有什么好转。
“莲花妹子,这是咋回事嘛?咋就不见桂英好呢?”我爹走上前去,满脸焦急地问道。
用袖子擦了擦汗,莲花婶子对我爹说:“小燕闹得太凶,打是打不走的,不过事情已经弄清楚了,就是解决起来有些麻烦。”
我爹道:“不怕麻烦,就怕没法子。说吧,需要我干什么。”
“这事主要不是用你。”莲花婶子一脸神秘,把目光投向了我,“要想把小燕送走,得靠你家俊凤儿。”
“什么意思?”我和我爹一起说道。
莲花婶子道:“小燕刚刚跟我说了,她是因为想你家俊凤儿,才故意从阴间跑上来的,还说是想把俊凤一起带下去,陪她在地下作伴。”
一听这话,我背上直冒冷气,我爹则是火冒三丈:“放他娘的屁,她个人成了死鬼不算,还想拖上我家俊凤儿,老子说啥也不答应,我她……”
“斗旺,你他娘的能不能留点口德。”见我爹大有骂遍小燕家祖宗八代的态势,她爹忍不住在旁边吼了一句。
“留你妈个逼,听听你家闺女想的缺德事,老子不指着你的鼻子骂就算不错了。”我爹怒不可遏地吼道。
“你再给老子说一遍?”小燕她爹底气不足地还道。论单打独斗,两个他也不是我爹的对手,论家族势力,我家在本村是第一大族,双方真要是闹起来,吃亏的肯定是他那边。
“说?……老子不说了,老子要揍你!”我爹说完就要冲向小燕她爹,后者为了面子只能硬撑,眼看就要闹得不可开交,莲花婶子在一旁发话了。
“斗旺!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连个轻重也分不清,现在是救你家老婆重要,还是打架重要?”
闻言,我爹一下子老实起来:“当然是救桂英重要。莲花妹子,我不闹了,你接着说这事该咋办吧,不过我提前跟你说好,小燕她想带走俊凤儿,可是万万不行!”
听到我爹说出这番话,我心里不知有多感动,连害怕都给暂时忘记了,从小到大,我还是第一次感受到,他是如此在乎我这个不带把的女儿。
莲花婶子笑了笑,道:“瞧把你给吓得,有我在这坐镇,还能叫你没了闺女?”
跟着又道:“我刚才已经跟小燕谈判好了,给她烧一个跟俊凤一样的纸人下去就行,除了这个,我再专门做一场法事,贿赂一下阴间的判官老爷,给她谋一个早日转生的机会。”
“吊毛。”我爹大笑道:“我还说是什么麻烦嘞,原来就是烧个纸糊的小人,这还不简单?我现在就去找老驴头订做一个。”
老驴头是我们村里做纸扎的匠人,手里做出来的纸人纸马就跟真的一样。
“你先别高兴得太早,成与不成还是两说呢。”莲花婶子道:“阴间的判官都富得流油,求他们办事可没那么简单,首先做这场法事用的供品,就不能准备得太过简单,起码得纸钱多少多少张,蜡烛多少多少根……。”
等她说完,我爹道:“这些都不是问题,明儿我就给你送去。”
我心说这就完了?也没用上我呀?莲花婶子真是的,说话以前也不想想,人家听了以后什么感受。谁知,我这正在想着,莲花婶子又补充了一句。
“这法事连做三天,俊凤儿也要在场,还不能离开一步。”
我爹道:“这是为什么?她又不懂你那行当。”
“你懂什么,俊凤儿长得好看,有她在那儿候着,判官心里指定高兴,他老人家一高兴,这事才会好办。”莲花婶子解释道。
“我的娘,判官也好色啊!”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逗得其他人哈哈大笑。
莲花婶子见状皱起眉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判官老爷也不例外,不懂就不要在那乱嚼舌头,小心他老人家半夜到你家敲门。”
她这话说得有理有据,有因有果,登时吓得大伙再也不敢吱声。我直到现在也弄不明白,一个连名字都不会写的文盲,怎么能随口说出诗经里的句子。
不久,莲花婶子带着法器(笤帚和红布等)离开了我家,挤在我家院子里的村民也各自散去。把仍然神志不清的我娘搀进屋子里,爹他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便忙着出门去张罗那些东西。
……
第二天的下午时分,我爹和我来到莲花婶子家,他放下准备好的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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