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在两人中间蔓延。
陆骥苦笑,试图化解这尴尬的沉默,“在保险公司工作忙不忙?”
“还好,毕竟无论是投保人还是保险公司,大家都不希望出意外,所以不忙才是理想的常态。”
“年底有个校友会,要不要一起来?”陆骥想趁此机会将惟希重新带回原来的圈子,即便她不可能重返纪律部队,但在工作中总能获得更多资源和帮助。
“容我考虑考虑。”惟希却没有立刻答应他。在她看来,她的不名誉退职是事实,当时灰头土脑地离开,并不是什么秘密。现在她的情况稍有起色,也没有必要去大肆宣扬。
方脸阿姨恰在此时送菜上来,四喜冷盘装在甜白釉的薄胎暗花莲瓣碟里,四喜烤麸,糖醋小排,本帮熏鱼,吞拿鱼拌菠菜,都是惟希爱吃的菜色。
热菜热饭陆续送上来,菜肴简单却美味,然而两人却都有些食不知味。
惟希先行放下筷子,擦嘴,“我吃饱了,你慢慢吃。”
陆骥见三菜一汤仅仅吃了过半,无声地叹息,也放下筷子,“两年了,惟希,事情早已经过去。”
惟希颌首,其实他说得没错,事情确实早已经过去,只是,再也回不到从前。她本以为陆骥会明白,然而她发现自己错了。她当时因为承受不住舆论同风言风语,害怕他也顶不住压力而试探地提出分手,他或者因为体贴,或者不过是顺势为之,同意她分手的要求,彼时彼刻,他与她,就成为两条各自流向不同未来的河流,也许终有一天会在时间的尽头汇成一片大海,只不过早已不是最初相爱的彼此。
这时楼梯上响起脚步声,不消片刻,温雅大方的老板娘走上露台,发现两位客人菜吃得不多,“是我今天的菜做得不好吃吗?实在抱歉!”
惟希朝老板娘微笑,“请问有酒吗?越烈越好。”
老板娘眸光似水,“有,伏特加。”
“麻烦上一杯,谢谢!”惟希转向陆骥,“你在工作期间,就以茶代酒罢。”
陆骥望着眼前的女郎,他以为两年的时光能冲淡过去对她造成的伤害,以为时间能平息一切纷扰带来的影响……但是此时此刻,他知道他错了,他就应该不顾一切流言蜚语,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她抱在怀里,无论风有多大雨有多急,都不放开她的手。
“惟希,如果当时我们没有分手……”
惟希失笑,哪里有那么多“如果”?假使当初她抵抗住外界所有或明或暗的压力,执意和他在一起,他母亲会否因为担心他的仕途受她影响而“偷偷”哭泣,又“恰巧”被他看见?他是不是会夹在名誉受损的女朋友与忧心忡忡的母亲之间左右为难?
当时的她没有勇气去面对可能到来的疾风骤雨,也没有信心他与她在那样的情形之下,不会变成一对怨偶。她的害怕,他的成全,昨日种种,造就了今日的徐惟希。
老板娘这时候去而复返,送上一杯琥珀色鸡尾酒,“请慢用。”随后悄然离开这气氛尴尬无比的露台,心里微微一叹。陆骥她是认得的,年轻有为,帅气温和,颇受女性欢迎,却从来不因此沾沾自喜,反而一直洁身自好。今天难得带女伴同来,然则气氛如此之窒闷,看来谈得并不愉快。
惟希抛开那些在脑海深处缠绕纠结的假设,执起鸡尾酒杯,轻啜一口,咖啡甜酒的柔和顺滑中和了伏特加的猛烈霸道,老板娘大概怕她喝醉闹事罢。
惟希自嘲地一笑,还想这些做什么呢?想再多也是枉然。是时候彻彻底底地放下过去,努力地奔向未来了。她举起酒杯,朝陆骥致意,“你随意,我先干为敬!”
说罢,惟希微笑着将混合了咖啡利口酒与伏特加的黑色俄罗斯一仰而尽,与往事干杯。
r29凤凰三点头1
喝最烈的酒,与往事告别的结果是一场头疼欲裂的宿醉。
咖啡甜酒的柔顺口感掩盖了伏特加的炽烈,即使如此,惟希还是放弃自行驱车,拒绝陆骥开车送她的提议,选择搭计程车回家。到家以后,烈酒的后劲儿来袭,惟希只隐约记得自己给唐心打过一个电话,让她帮自己请假,之后的事就是一片大段的空白。等她从酒醉中彻底清醒过来,已经是次日下午。
惟希连忙抓过手机,见上头只有师傅老白的一个来电,以及唐心在社交软件上给她的一通留言。
“希姐你放心休息,你的电话不方便接听的时候都已经转接到我这里了,我会把重要事项记录下来。”唐心的声音清甜,带着一丝丝神秘,“记得周四晚七点收看纪录片频道哟!”
惟希抬腕看一眼手表,此时已经是周四下午四点,连忙起身洗漱,一边刷牙一边告诫镜中的自己,这样的放纵只此一次,再不可以有第二次。洗完澡换上干净的居家服,惟希进厨房为自己下了一碗龙须面,又从冰箱里取出早先熬好的葱油,舀出两大勺淋在龙须面上头,用筷子搅拌均匀,一碗香喷喷的葱油拌面就做得了,另切了一角鳗鱼鲞和玉兰片一道,趁下龙须面的功夫蒸熟。过着咸鲜的鳗鱼鲞蒸玉兰片,惟希吃光一碗喷香的葱油拌面。
洗碗、清理厨房等收尾的工作事毕,再一看时间,已经是傍晚六点三十分。惟希捧出一个牛角翠甜瓜,慢条斯理地洗干净,去皮去籽,均匀切块,插上水果叉盛在果盘里端到客厅里,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找到纪录片频道。七点一到,法律纪实节目的片头准时出现在屏幕上,主持人寒光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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