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和西周一样?”
“嗯,飞行员,航校来招飞那年,他恰好重感冒,就没选上。他又不想大毕改,就复读了一年,这才终于如愿。他收到通知那天,我也高兴坏了,男朋友以后是开飞机的,想想就够拉风啊有没有?谁知道这是折磨的开始呢。”
何田田拽了张纸巾揩脸揩鼻子,是薇抓着她手按了按,她摇头:“我没事儿呢,接着说啊,你没跟飞行学员谈过恋爱,你不知道这里头的苦。他们学校封闭,别说见面了,有时候聊天的时间都没保障。好不容易熬过三年异地恋,还要熬过他出国学飞时差颠倒的日子,好不容易熬到回国了,又要熬过他毕业考照,再好不容易熬过他考照进公司培训了,又要让步他开飞了。”
“后来想想,这都算是有盼头的,看到他从一个青葱少年到飞行学员,再从飞行学员变成飞行员,这一路尽管跟得很不容易,可起码让我觉得有盼头。”
是薇叹口气:“后来怎么没盼头了?”
何田田说:“他生病了,双□□内皮细胞先天性营养不良,视力在一直下降。要只是个普通人,那一点也不影响生活,可他是个飞行员,眼睛就是他的一切。他被停飞了,终身的。”
是薇大约能猜到接下来的进展,一个视蓝天为生命的人,受到如此重大的打击,那几乎是毁灭性的。爱情家庭都成了牺牲品,何田田便是那首当其冲的一个。
何田田又忍不住哭起来,说:“他说他配不上我,可我知道,这根本就是借口,他就是不想要我了,他不能飞了,他就把气撒到我头上。”
“田田……”
“起初我觉得自己一定能让他回心转意,只要我呆在他身边不离不弃,陪他走过人生最阴暗的一段日子,他一定会回到我身边,知道这世上有东西比理想更重要。可他……”
何田田趴在桌上,彻底放声嚎啕:“可他居然偷偷走了,连一声招呼都不打,你说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人!”
手机在包里震过好几次,是薇借着去卫生间的机会接听,问:“到了?”
陆西周飞了一上午,累是一定累的,声音却听不出疲惫:“到了,遇上流控,晚了点。”
是薇轻轻嗯了声:“到房间了吗?”
陆西周说:“还在路上呢,你呢,在哪儿呢,怎么听起来不大高兴。”
是薇想了想,这才如实交代:“西周,我好像闯祸了。”
陆西周叹气:“说吧,又不小心碰着哪儿了,还是把我给你买的首饰弄丢了?”
是薇扁着嘴:“比那还严重。”
陆西周哼声:“习惯了。”
是薇说:“今天你们公司的邓先生约我见面谈首饰的事,我带着何经理一道过去了,谁知道他居然是何经理的前男友!”
陆西周惊讶:“这么巧?”
是薇呢哝:“就是啊,她现在正难受呢,哭了半天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我觉得这两人没那么简单,之后肯定还有事。”
陆西周那边静了好一会儿,是薇催促他一声,他这才说:“别担心,是好事,要是邓聿文问你要大脸田的信息,你就一五一十告诉他。”
是薇一怔:“你什么意思?”
陆西周说:“你该看出来他跟我……不太合得来吧?”
“嗯,是不太对付。”
“与其让他来给我捣乱,那还不如给他事干,省得他整天闲得慌。”
“你这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陆西周笑:“那又能怎么办呢?”
☆、r28
陆西周刚挂过电话,坐前面的小飞吴一凡扭头来朝他挤眉弄眼。两个人近来一连几次分到同个班组,跟这车上的其他人相比要熟许多。
吴一凡嬉笑着说:“陆机长?”
陆西周正翻着是薇的朋友圈,眼睛往上抬一下,瞟他一眼,说:“喊小陆,别喊机长,每次有人这么喊我准没好事。”
吴一凡说:“别谦虚了,陆机长,你不是模拟机都过了吗,再来一次理论测评,你就离正泰史上最年轻机长不远了啊。”
陆西周再白他一眼:“到底什么事啊?”
吴一凡贼贼地笑起来:“晚上请大伙去看人妖呗!”
陆西周不悦:“一群大老爷们有什么好看的?”
到了晚上,还是乖乖喊上吴一凡和一帮空乘挤上tuktuk去看秀,原因是是薇在电话里说他不够团结同事,总一个人高高在上很难关系融洽。
更重要的是,她这位把生命奉献给设计事业的女性压根没有长途旅行过,对世界的认知大多来自于cctv9,她想看看人妖到底是不是跟电视上一样妖娆。
陆西周于是特地买了第一排,一边看节目一边现场直播,台上大戏连连,对话框里是薇感慨多多,一声接着一声地赞叹:“真的好看啊。”
旁边吴一凡嫌他碍事,大头入镜,问:“陆机长,你这是跟谁逼逼呢,有点消停的时间不?”
陡然看到屏幕上一个陌生脸,鸭蛋脸,长头发,乌漆漆的眼睛桂圆核一样,又大又水,嘴巴小小粉粉的,正张成一个圆。
他连忙打招呼,说:“不好意思,这是嫂子吧?长得真好看啊,你跟陆机长随便聊,随便聊,我不打扰你们了哈!”
陆西周将他一肩膀撞开,抱怨:“你废话挺多啊!”
刚消停一秒,吴一凡又凑上来,说:“嫂子,我叫吴一凡,嗯,跟那个明星差不多名字,但我比他帅气一点。”
陆西周斜眼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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