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时间并没有过很久,房间里传来了孩子洪亮的啼哭声。
院子里转了无数圈的三人松一口气,忍不住就要往房间里冲。
虎子一叠声地问道:“是弟弟还是妹妹?是弟弟罢?”推了房门就要进屋去。
迎面却被端着一盆子血污水的林婶子推了出去,笑道:“急什么哩?母子平安,生了一个小子。”将盆子递给晓妍,吩咐再去换一盆热水,又转身进门掩上房门。
晓妍喜悦地接过盆子倒了污水,转身往厨房走去,却见虎子爹满脸喜气,一脸傻笑地呆在檐下,期待又无意识地双手娑摸着墙壁盯着房门,不竟莞尔一笑。
倒了水回来,林婶子在房门口接了水掩上门,只听得里面一阵忙乱的声音和孩子的啼哭声。
可是,一会后,却传来了付三婶和林婶子半惊半喜的惊叹声。引得佟家三个人又紧张起来,好在,结果是虚惊一场。
母子平安,还附带一个惊喜,虎子娘生了一对龙凤胎。难怪怀孕期间,虎子娘的肚子有些超乎寻常的大。
结果又是一阵忙乱,因为小孩儿出生需要的物品只准备了一份,如今又要重新再准备一份了。
终于可以进入房间了。虎子爹喜悦地在林婶子和付三婶怀里看了看裹在襁褓中的孩子,便两步跨到床前,心痛地摸了摸虎子娘苍白又憔悴的脸盘,拂开她汗湿粘在前额的发丝,细声吩咐她好好歇着。
晓妍和虎子笑呵呵地看着那一双小脸儿还皱巴巴的,小猫一样的弟弟、妹妹,一连串地问道:“哪个是弟弟?哪个是妹妹?”
林婶子笑道:“你们又添了一双弟弟妹妹,欢喜不?我手中抱的是妹妹,要不要抱抱?”
虎子忙下意识地在衣角蹭了蹭手掌,呵呵笑着张开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林婶子抱着的孩子,林婶子握着他的手,指点着该怎么抱小孩儿。虽然刚出生的小孩儿紧闭着眼睛在睡觉,虎子却还是忍不住去逗她。
晓妍也抱了一个在怀里,看着那还在一声接一声啼哭的新生儿红红皱皱的小脸儿,心里突然涨满了感动。
新生,一个鲜活簇新而健康的生命来到了这个世界,不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吗?
而之后虎子爹娘心里却是喜忧参半,有对小儿子、小女儿降生的喜悦,也有对这个家沉重负担的担忧。
而家里本来沉重的活儿更加的繁琐沉重起来。
除了原来的家务事、农务事,还要照料两个不懂事的奶娃娃。
虎子娘坐月子时,不能出家门,甚至不能多下床,平时只能在房里带着一双双胞胎。
虎子爹越发的拼命经营庄稼了,晚上为了多照顾虎子娘,还要帮忙照料两个孩子。但他看着亲爱的银环温暖的笑容,看着一双小儿女福儿和娇儿越长越可爱的模样儿,看着虎子和小妍一副懂事健康的模样,心里便充满了喜悦和满足,觉得一切的劳累都是值得的。
而晓妍和虎子看到虎子爹劳累了一天后,为照料小孩,晚上还要不知起几遍身,虽然每天精神奕奕的,但面容里的疲惫却难以掩饰,心里也是心疼得很,便尽力地帮着多做些事情。
有时劳累一天后,她搬个凳子依坐在墙根下,看着天边的落日余晖,用手揉着酸痛的腰,依稀想起前世妈妈曾笑摇头看着她:“饭也不会做,看你出了社会怎么办?”
可现在,她不但会做饭,还会洗衣服,会一些简单的农活,甚至还会自己缝制衣服……
她心里些微的酸涩。
妈妈,你知道吗?我会了好多前世的自己看来不可思议的技能。
可是,记忆里妈妈的面容那么模糊,模糊得好像隔了迷雾看不真切,甚至,好像快要忘记了一般。
如今她已经很少很少忆起前世的日子了。以前的日子,真的是隔世了,远去了,消失了,她是这个世界的人,她是晓妍。
那天她的姑姑甜妞来了,提了两百多个鸡蛋和两匹布料。甜妞是个三十多岁的妇女,脸色有些黑黑的,眉目与虎子爹有几分像,看起来憨厚能干,因长期劳累,手掌粗糙,脚有些大。
晓妍笑迎了她进来,说道:“姑姑有心了,来便是了,还带了那许多东西。我娘在房里呢,弟弟、妹妹刚哭闹了阵,睡着了。”一边让她进房间里见见小孩儿和虎子娘,自己转身到厨房拿了碗,用菜叶垫着手,从灶堂里掏出炖着的瓦罐,按习俗给姑姑倒上一碗产妇暖身子和催奶的红糖姜甜酒。厨房里顿时弥漫着甜酒香甜的味道。
进房门时,正听得甜妞道:“哎呦,你还纳鞋子啊,产后不好好养着,回头腰痛。”
晓妍听说月子期间太多劳累,老了便会落下病根子。许多来看望虎子娘的老年人现身说法,手痛、腰痛、头痛的,就是月子期间落下的病根儿。她不知道真假,但却宁信其有,便忙走了进来,请姑姑喝了甜酒,转身对虎子娘嗔怪道:“娘,让你不要累着,就是不听,月子这么控着头做活,回头头痛腰痛的可怎么是好?鞋子给我,我来做罢。”
虎子娘看着晓妍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噗哧”一笑道:“我也是闲来无事做做的,哪有那么金贵?怎么就急成这样了。”
晓妍又嘟囔了几句,转眼看到甜妞有些意味深长的目光,怔了一怔,却没有多想,转身往房外走去。
刚出门,却听得甜妞道:“小妍这孩子懂事又能干,多少年长些的女孩儿也不及她。模样儿也周正,看着比大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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