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弹琴太娘气,说只有女人才会喜欢这种东西,像她是个真汉子老爷们不如吹个箫或者敲个编钟什么的更好。所以最后她只学会吹箫,也就能吹那么两三首曲子。
刚才见她让人移动座位。他就感觉出其中不对劲,后来听到琴音更是心中了然。就算是真正的句旦也不会弹出这样的至情至境的好音,想必是有高人在旁边相助吧。
青也如此想,暗自猜测到底是谁帮了她的忙。
过了一会儿,季徇从外面进来,免不了要被人问去哪儿。他淡淡一笑。“看殿外景色不错,随意逛逛。”
话音一落,同时接收到来自不同方向的目光,一个上位,一个在自己下首。
季徇对着两人点了点头,回以一笑。
三人目光触在一处。又各自转头,仿佛没事人似地。
三春怕被人看穿了刚才的作假。又怕再谁出什么幺蛾子,所以坐回原座,她一直都很自觉的龟缩在句夫人身后,对不时飘过来的眼神也视而不见。
后来宴会进行的怎样,燕王和公子秋澜,公子季徇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她都没太注意,只想着赶紧离开这里。
宴会结束,句夫人没有直接出宫。而是逢太后召见去了后宫。她和句容一起回家,马车上父亲颇意味深长地跟她谈起婚事,问她想嫁给什么样的人。
其实这件事三春还没想过,她的记忆只能寻到一些片段,甚至都弄不清那记忆中的人是不是她,以这样的模糊的感情,模糊的记忆,又如何去把一个人放在心上,去深谈情爱?
她道:“父亲,谈婚论嫁还尚早,请容女儿一些时间。”
句容叹口气,“我知你心中还有郑澜。”
三春笑了笑,并不知该如何回答。说实话郑澜是什么样,于她没半点印象,反倒是在见过仲雪、季徇以及叔琪这些人时,心中会有偶尔悸动,仿佛相交很久。若说她和季徇私奔,她还相信,至于郑澜,总觉不像真的。
“此事容后再谈吧,女儿年岁未长,还可再逍遥两年。”
“也是,旦儿不过十七,贵女虽早嫁,但我句容之女绝不会嫁不出去。”
三春听得心中温暖,很想倚在他的肩上,好好的撒撒娇,有父亲的感觉真好,和以前青之于她的感觉完全不一样。真希望永远能待在他身边,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旦,她都想做他的女儿。
头轻轻靠上他的手臂,喃喃道:“父亲,女儿会好好孝敬您的。”
“傻孩子,你有心就好。”他伸手在她头上抚摸了一下。
两人静静说着话,不知不自觉间马车已停在府门前。下了车,句容自回房休息,三春则一个人慢悠悠地往回走,说实话现在每次回住处,她心里的一根弦都绷着,生怕一不小心就看见什么不想看见的人。
这会儿已是傍晚,火红的夕阳由浅转深、由淡转浓,印羞了那一片天空。夕阳向大地洒下金辉,整个府里披上了蝉翼般的金纱。
她一边漫步而行,一边欣赏这难得的日落美景,正陶醉其中之时,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吓得一抖,下意识叫道:“洞洞天,你作死啊。”
“谁是洞洞天?”一个男声响起。
三春一喜,忙回头,正看见青站在那里吟吟笑着。
“你是如何进来的?”
他伸手一指墙头,表情略显尴尬。
三春“扑哧”一笑,他一向是死要面子的,承认爬墙可不是易事。
向四周望望,没看见洞洞天,也不知这家伙去哪儿了?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忙把他带进自己房里,省得一会儿洞洞天回来看见了,又要惹出麻烦。
两人也是许久未见,有许多话要说,三春噼里啪啦问了一堆问题,青都笑着一一解答了。
他本就是秦国公子秋澜,六年前因为王后和太子陷害,被迫出走。
三春问他是何事,他苦笑一声道:“王后诬我与父王心爱宠姬有染,父王欲杀于我,母亲羞愤自杀,这才换来我的活命。父王虽没杀我,却把我逐出秦国。有生之年不得再入秦一步。”
三春听得哀叹,怨不得他以前很少展露笑颜,原来身上背着这等仇怨。像他这样王族间争斗的事,在各国王宫里都屡见不鲜,想要上位不铲除异己根本得不到想要的。仲雪也是把众多兄弟清理干净,才爬上现在的位置的。
想到仲雪,不由道:“你如何与城阳君相识的?”
说到这个,青脸上微显难看,其实是他求到城阳君面前的,普天之下能帮他的也就是城阳君,秦王谁都不怕,就怕魏国的城阳君,记得有一次来访秦国,城阳君把秦王作弄的很惨,让他有苦说不出,自此之后心里便留了阴影,成了“城阳君”变色。再加上魏国兵强马壮,几个小战秦**队都惨败,这样的人拿到哪里,都能有几分威慑之力。不过城阳君也不会白帮他的忙,他们之间有协议,只这些事涉及秦国机密,不便与人言。
他微微一笑,只道是城阳君乐于助人,肯帮他一把。
三春才不相信仲雪那么高风亮节,他要会帮人,大象都能被蚂蚁踩死。青不愿说自是有原因的,她也不好多问,便转了话题,问他为何回来燕国。
青言道,自回了秦国之后,秦王虽被迫认回了他,但对他仍然心有芥蒂,只要当年的事无法澄清,他永远是父王的心结。秦王大约也如是想,才会派他来燕国,名义上是让他跟燕国签订合约,实际只是不想见他。
虽是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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