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正是傅砚今,而刚才的那个耳光,也正是傅砚今狠狠打在颜姝的脸上而发出的声音。
锦绣床榻上,颜姝一只手捂着脸颊,另一只手无力的搭在床边,双眼中的泪水在眼眶里面打转,却迟迟都没有落下来。只有几个无力的字从她口中流出。
“我没有,我也是刚刚才知道阿宝姑娘被人带走了。”颜姝解释道。
“阿宝是个好姑娘,她迟早要离开这里,她已经无家可归了,为什么你还要雪上加霜?难道就是因为我救了她?”
傅砚今自从得知了沐一一被带走了之后,整个人就像是瞬间失去了理智一样,连赵大娘的话都还没听完,就怒气冲冲的走出了门,没有去其他地方,而是直接来到了颜姝这里,除了她,他想不到第二个人会这么落井下石。
“阿姝,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阿今,你为什么认为会是我?阿宝姑娘已经答应我很快会离开了,我为什么还要去害她?”
“你到底对阿宝说了什么!”
颜姝的话,让傅砚今的火气燃烧的更加猛烈了,本就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眼下就更加不能正常思考了。
“说!”
傅砚今再次吼道。
“我要她离开这里,离开你,离这里远远的!”
这个房间里,不止是傅砚今一个人已经失去了理智,就连满肚子委屈的颜姝,经他那么说,也变得什么都不顾了,撕心裂肺的哭声之下,是颜姝紧咬着嘴唇的一张脸,那张脸此时是何等倔强和执着。
可是就在颜姝竭尽要扯破喉咙的好觉后,傅砚今像是一下子被唤醒了一样,那原本就像是燃烧着火焰的双眼,也忽然间就平静了下来,只不过他面若死灰,丝毫看不出那张脸上有什么生气。
他缓缓的转过身去,面朝着门口。
“阿姝,若是被我知道那个害阿宝的人就是你,这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我不会娶一个心肠歹毒,为了自己会将一个无辜的人推向火坑的女人,不管我有多爱她……你好自为之吧。”
说着,傅砚今便是头也不回的大步迈出了房间。
房间里,因为傅砚今的离去,吵闹声也跟着熄灭了。颜姝独自一人被丢弃在恍如死寂的房间里面,竟是忽然间不知所措。只有那像是源源不断的泪水,十分讽刺的,吧嗒吧嗒的落在身边的锦缎被子被子上,打怵一抹抹模糊的花朵来。
“为什么你不相信我,我真的没有,阿今……”
哽咽的喉咙里,朦胧的揶揄出一些话语来,可是现在除了她自己,谁都不可能听见了,那个在她看来如今无比绝情的傅砚今,早已经大步的走到了不知道多远的地方去,也许他再也不会回到这里,不会再看她一眼。
**不过的皇宫,有着j-i,ng致的装潢和洁净的宁谧,这一点在牢房里体现的淋漓尽致。因为这里的牢房,绝对不是个折磨人r_ou_体的地方,反过来,像是一个无形的恶魔,在死一样的沉寂中狠狠的折磨着人的心智,再坚强的人,在这里待的久了,也会j-i,ng神崩溃。
这样出人意料的宁静让沐一一十分痛恨,好像整个地方就她的这一间屋子里面关着一个女人,其他的都是空空如也,她宁愿听见有看守的卫兵在那里喝酒吹嘘,甚至是能够听见她最喜欢的色子的声音也是值得安慰的。
可是这里真的像是被一种可怕的力量净化过了一样,脸一直蟑螂路过的声音就没,仿佛连一根头发丝掉落都能听得见声响。
外面是不是有月亮呢?沐一一根本不知道。只是周遭的空气犹如开了过低温度的冷气一样,让她浑身上下不停的打着哆嗦,恨不得把自己团成一个r_ou_球,好蜷缩在一起给自己取暖。
在这里,听不到外面的蝉鸣声,没有人来人往的脚步声,这里有窗子,可是窗户外面,却很戏剧性的见不到月光,哪怕是窗外小小的一片天,都好像因为犯错被关在这里而被没收了一般,令人感到恐惧。
更加让沐一一感到毛骨悚然的,是那一阵阵送这里穿过的过堂风,那凛冽的晚风里面,好像是夹杂着什么东西悲惨的哭泣声一样,时而在她的耳边吼叫着,让她每次尝试着闭上眼睛去休息一刻钟的时候,都被那奇怪的声音惊醒,之后就再也不敢合上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这种无形的痛苦就要将她完全吞噬的时候,忽然传来的细碎的脚步声,就连那声音,沐一一都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可是那些声音越来越近,且越来越清晰,沐一一就明白,有人来了。
果然,那个大人,带着两个卫兵,很快就来到了沐一一的面前,高高的俯视了半天,好像是在打量她脚上的伤一样,不过最后,还是没有吭声,只是朝着身后摆摆手,身后的两个卫兵就哼哧哼哧的来到了沐一一身边,再次把她架起。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沐一一惊恐的喊道。
那位大人有些惊讶,从染坊到这牢房里,这个女人并没有像他以往看到的那样大喊大叫,说自己的冤枉的或者是什么祈求的话,而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才担心起自己的命运来,这在他看来很有意思,怔怔的看了沐一一一会儿,这位大人先于她一步走出了牢房。
当然,沐一一并没有得到任何回答,只是被人拖着,跟着走。
现在“走”起来,比百态的时候要好多了,虽然受伤的脚还是不能粘地,可是那两个卫兵明显比白天的时候温柔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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