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留证据……
这条十字路口,没有红绿灯连摄像头都没有,过路的也只有几个已经离开的小学生,他们是算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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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穿早晨那套明艳的正装,大概是为了骑车方便,换成了裤装。白t恤,修身牛仔裤,纤瘦高挑,很素净乖巧的装扮。然而此刻站在人群里,孤立的她像手握了战戟,不让人侵犯她一步。她脊梁挺直,双唇紧抿,抬着下巴睥睨敌人。
似乎每一次,即使再狼狈,衣服再脏头发再乱,她始终像个戴着王冠的女王,高傲不肯低头。
严慕赶到时,她的眼神有一瞬间地松懈。也只有那一瞬,他看到她眼里的茫然。
他盯着她额前肿起的红块停了片刻,“怎么回事?”
中年女人见严慕人高马大,气势迫人,瑟缩了一下,继而更加蛮缠,“我告诉你,你找谁来都没用!大家都看见了,我可没讹你。哎哟,这可怜的孩子,我现在心还砰砰直跳……”
“赖思归,你跟我说。”严慕看她,他其实已经问过路人,对情况有了大致的了解。
赖思归说:“我没撞到他。”
“那车呢?”
“他们撞过来的。”
“呵——”伤疤男人冷笑,“话都让你说了。”
严慕听完,看了眼停在一边的宝马车,没说什么。保险公司和交警这时也姗姗来迟,拿着记录本走过来。人群被疏散,只剩当事的几人。
中年女人对着交警又开始一轮新的哭诉,同样的台词,一次比一次动情。严慕皱了下眉,瞥了眼路边的小男孩,开口:“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带孩子先去医院检查?”
中年女人一愣,严慕当着交警的面又问,“你是小孩什么人?”
“……我是他伯母。”中年女人大喊,“怎么了?你什么态度?你们不把医药费交来,到时我去哪里找你们。”
交警敲敲记录板,“嚷什么嚷什么,先把经过说清楚。”自然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赖思归额头一直沁汗,严慕示意她,“先去树下等我。”
“这谁啊?你男人?”伤疤男人上下打量严慕,“挺拽。”
赖思归午饭只简单吃了面包,烈日下一晒,头早已发晕。她只咬死一句话:“不是我的责任,我不担。”
“好,不担。”严慕低下声音,“快去,听话。”
赖思归仰头看他,迟疑了一下,开口,“没有证据。”
“我知道。”他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他看了伤疤男一眼。如果真按赖思归说的,那对方很有可能就是冲她来的。
赖思归不动,看着他不说话。
严慕在她腰上推了一下,她突然有些孩子气的要求,“你保证?”
“我保证。”
交警在勘察地面痕迹,然而当时赖思归的速度并不快,刹车痕迹不明显。宝马车也是有备而来,看不出异样。
宝马车主和伤疤男人留了名片给交警,很快有人来接他们。严慕还在跟交警了解情况,侧头时,忽然看见那个手腕带着刀疤的男人,走到赖思归跟前。
严慕没记住宝马车主的长相,但这个人手上的疤太过显眼,想忽略都难。严慕在交警那看过他的名片,叫李震,是一家叫华源贸易公司的总经理。他对江林企业不太熟悉,但交警对他的态度转变,大概能说明问题。
李震上车后,对着严慕竖了一个中指。
隔着事故现场,严慕看向赖思归,赖思归安静地回望他。有一刻他以为赖思归汪着水的桃花眼里,会滴出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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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好一切,从医院出来,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事故还没得出结论,赖思归坐在副驾驶,人有些疲累。她瞥了眼开车的人,“客户呢?”
“让田美美去接了。”
“晚上的饭局呢?”
“改时间了。”
“德国人不是很重视时间观念?”
严慕笑了一下,“他们是我同学,说明情况会理解的。”
“什么情况?”
严慕偏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他伸出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意外情况。”回国他后遇到了一个大意外。
“先去吃饭?”他问。
赖思归摇摇头,“我困了。”
“那你先睡。”
……
赖思归醒来后,车子停在她宿舍楼下,严慕没叫她,昏暗的路灯已经亮起来。车子没有熄火,空调一直打着。两边的窗户各开了一道缝,外面的空气和空调的凉气交错着,她睡了一觉,手心还是暖的,却也不觉夏夜的燥热。
他拿着手机,似乎在跟谁联系,低着头在打字。侧脸隐在忽明忽灭的光线里,轮廓比平时柔和了许多。
似是若有所觉,严慕忽然转头,赖思归一下子跌进他深湛的眸光里。刚睡醒的女人,表情漠然,眼里却干净澄澈得像个孩子。
严慕抬手,将她脸颊边的碎发拢到耳后。赖思归安静地任他反复摩挲她鬓边的发根,他目光一黯,微微倾身。赖思归先他一步,仰头,在他脸上轻触一下,即刻离开。
严慕一愣,心跳竟然比任何一次都要快。他抬手在自己脸上摸了摸,弯起唇角。
两人在旁边的小面店随便吃了一点,赖思归没什么胃口,很快放下筷子。
严慕看了她碗里一眼,让老板又送了几份小菜,都是卤豆腐,海带丝这些东西,吃起来不费力,“再陪我吃点。”
吃得差不多了,严慕问:“为什么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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