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慕呵呵冷笑,果然是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
赖思归把啤酒递给林向,又窸窸窣窣从袋子里翻出一盒蚊香,点上。白烟轻飘飘腾起,劣质蚊香浓烈的香气从脚边熏上来。赖思归不小心被呛了一下,皱起眉,捂着鼻咳出声,忽然胳膊一紧,被人从后面拽起来。
赖思归回头,看见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两人,眉头一皱。严慕黑着脸问她:“你不是打车走了?”他扫了眼地上的东西,呵!还知道买两包下酒花生,备得可真足。
赖思归像上学时逃课让教导主任当场逮到,被拎鸡仔似的一路拖到走廊口罚站一样。逆鳞上线,立刻拽得不行,歪着头眼都不眨就指着高处的街灯,随口道:“赏月不行啊。”
普天之下也就她能这么理直气壮睁眼说瞎话了,林向瞅着严慕都气笑了。赖思归正准备再呛几句,林向蓦地转身将两人都按下去,“出来了,别出声!”
林向一回头发现还有个白得跟灯泡似的外国大佬愣愣杵着,赶紧猫着腰过去把人也拽进花圃中。
法恩是最懵的一个,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就被要求不许发声。
时间已经近十一点了,法恩顺着严慕他冰美人的目光望去,只见晚上在饭桌上见过的两个男女,一前一后从玻璃门里快步走出来。就连严慕这个脸盲,也记得他们的衣服,他抿着唇低头看赖思归。
赖思归此刻没心思搭理严慕,林向回头用眼神示意她,还拍不拍?
拍!等了一晚上,还被人抓包,不能无功而返。
蚊香在室外燃得很快,赖思归蹲得最近,她被呛得难受,挪着小步往后移。
咚,撞进温热的胸膛,酒气若有似无地萦绕在她头顶。顿了顿,她又拢着裙摆,小碎步地往旁边移。
严慕被她的小动作弄得烦了,手一伸,把蚊香盒移到一臂远,“你傻吗?”他在她耳边低着嗓音问。
赖思归扭头横了他一眼,胳膊肘一弯给了他闷声一记,还矫情地小碎步移出去,重新把蚊香搁自己前头。
“你才傻。”都是蚊子呢。
严慕问完也觉得自己傻,干嘛陪她这样鬼鬼祟祟偷看人家偷情,还带着个不明状况的国际友人。但现在如果让他和法恩猛地从黑灯瞎火的花圃里站起来,好像只会让人觉得更可疑。严慕把身前的人,拧了的心都有。
林向拿着相机,调焦距按快门,是唯一一个专心致志做事的人。海盛大楼前面是一块大广场,他们猫在西边的小花圃后面,隐隐约约听见郑彤痛斥王伟志,没良心!王八蛋!视线所及是王伟志去搂拉郑彤的肩,眼看要亲下去,又被怒气冲冲地郑彤一甩,手尴尬地停在空中,怒气渐渐也上来了。
郑彤拎着包,转身拦了辆出租车走了,好戏也差不多散场。等王伟志也离开后,林向收起相机,撑着发麻的腿直起身,严慕和法恩已经在后面对喝起来了。
刚刚现场还在直播,他都能听到这两人嘎嘣嘎嘣咬花生的声音了,林向“诶”了一声,骂:“我去——”
严慕闻言扔了一罐给林向,剩下一罐,自己开了又喝了一大口,独独把赖思归撂在一旁。
赖思归背上包,就要拉林向走,严慕长腿一伸虚拦在她前面,“这么晚了打算住哪?”
林向机灵得很,立刻答:“当然是我那。”
严慕仰头又喝了一大口,把瓶子往地上一放,站起来,“你谁啊?”
林向乐了,“才喝一罐,你就想耍酒疯了?”
严慕的神色如常看不出异样,赖思归眯眼瞧了瞧他,往常深邃的眼神,似乎确实已经开始打蒙了。
这酒量……难怪饭桌上死活不肯多喝。
赖思归眼瞅着,这人高马大的男人偏头扫了一圈。扫到她时,深棕色的眼一亮,他定定地看着她,往前走了两步站到她面前,脚步其实还算稳妥。
但下一秒,咚,人就无赖一样倒到她身上。
那么大一块头,赖思归被压得连连退了好几步,幸好林向和法恩反应快,及时伸手扶住她。
结果把这个醉鬼弄回公寓,已经快十二点了。法恩有点不好意思,道完谢后又道歉。
法恩原本跟她还挺生疏的,说话也很客气,也不知是因为喝高了,还是因为在花圃一起猫了那么会儿的原因,或者是难得赖思归能听得懂他夹着德语的英文,总之很快就聊得哈哈笑起来。
林向杵一旁,听法恩一会儿英语一会儿又不知是哪国鸟语的,被整得一愣一愣的。
法恩连着跟赖思归说了好几件严慕喝酒闹事的事,赖思归眨着眼,也没打断他。
最后送他们出门时,法恩开心地说:“跟你聊得真开心。”
赖思归笑道:“我也是。”
法恩看了眼站在门口的林向,用德语说:“赖,严明天醒来一定会嫉妒我。”
☆、第二十章
?
凌晨小区空无一人,凉风漫不经心吹过裸在外头的皮肤,总算不那么闷热了。赖思归和林向出了御景大门,林向看了眼空荡荡的马路说:“打个车吧。”
赖思归撑了撑腿,“几步路?跑回去。”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
赖思归又动动脖子,“你等车的功夫,我已经跑回去了。”
林向服了,“我不想半夜跟一个穿长裙的疯子在路边奔跑可以吗?”
赖思归已经热完身,林向见状连忙冲到路边拦了辆路过的出租,喊她:“赖大汉,我请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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