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年轻气盛而因为骄傲失之交臂,她与齐维桢却正好相反,两个人都有很理性的考虑,也一直在最高底线下克制彼此的情感。她在江曼苑时曾经开玩笑说要嫖了这位天下第一的公子,可是真的看到他,却觉得无法太过靠近。他总是想着挣脱家族,可是他的能力、使命感,他天生对情感的牵绊却不能让他完全放飞自己。如果说杨凝之与萧意娘是因为血肉相连近而生怨,她与齐维桢便是楚河汉界远而生惜。
灵均倒也是很大方:“人们都愿意相信他们看到的,却不愿意相信真正的事实。所以说,谣言不可轻信啊!”
杨凝之哈哈大笑:“你是个有趣的人。”
灵均淡着眉眼轻声催促着他:“快走吧…对了,萧意娘希望你能成家立业,有一位贤惠的妻子,可爱的孩子,真是够老土的告白。”
杨凝之隐在黑暗中的背影轻轻顿了顿,她却能听到他的手指骨节在紧紧生怖,直到最后连个人都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爱,可是却将终身用来回忆过往的争吵与炙热,这大概是最残酷的惩罚。
“我说叶大人,你在外面看了半天,总该出来打个招呼吧。”
叶灵锋应声而出,一身黑色夜行衣,腰间的藏刀熠熠生辉,倒有几分暗杀的模样。
姜灵均拊掌大笑:“叶姐姐如此模样,实在有失风度。”
叶灵锋轻轻一笑,似乎又恢复了私下那春雨含刀的濡湿杀意:“我碰到的皆是有些练达之人,我给他们三分颜色,她们绝不敢开染坊。可是姜妹妹却大相径庭,你那脑子也不知想些什么,就是听不懂我的人话。”
灵均呵呵一笑:“你喜欢的男人追上我,这也是我的错?”
叶灵锋带笑的面上忽而面无表情:“我认为自知之明是一个聪明女人的必备。比如说十九公主,她年轻愚蠢,可是那是天家的特权;郑言师□□放纵,那是权臣之女的特权。不过姜妹妹不通人情又忤逆乱上,却除了一张脸什么都没有,所以在我的判断中,你实在没有同我争的理由。”
灵均拍着手点点头,似乎很为赞同:“真真是太对了!我从未听人说过您的秽语,作为武官英勇善战体恤下士,作为女人也是美丽大方出身高贵,大人深得中庸之道,而在任何人言上臻于完美。”
她言语之间,已经将那随之射来的藏刀回的一干二净,叶灵锋在练武场绝非最佳状态,也许是她有意保留实力,也许是她当时心神具乱,一个令禁卫军交口称赞的女人,绝不是光凭靠虚伪的面具便可以胜任的。
“姜妹妹,你知道为什么皇帝将你下到孤零零的典狱内吗,以为这里距离任何角落都太远,所以没人能够走得出去。”
叶灵锋眼角一弯,手中的光石火便射进牢内:“天干气躁,火烛走火,你便这样丧生也是有可能的。”那火石的痕迹显得更为清晰刺耳,火纫急速飞跃着,可惜火光冲天之后,诏狱中却忽然飘满了灭火后的烟气。叶灵锋在寒风中被浇了一身水,却不知是哪位高手,那纤手轻轻一拍,她惊吓不已,却发现灵均早已经脱出大门:“你不是在牢中!”
灵均却笑嘻嘻的看她,指尖尚且转着那铁钥匙:“我出身不好,小时候啥偷鸡摸狗的都学过,这个嘛,有点儿困难,不过也不在话下。”
叶灵锋愣住后却忽然大怒:“你竟然如此侮辱朝堂法制!”
灵均却直接拉着凳子坐在一旁:“你想杀我又算什么?我一直敬你虽傲气却光明正大,你可别让我失望啊!”她歪歪头,眼神却是强硬的警告。
叶灵锋不由得咬牙握拳:“也罢,对付你不用如此。”
灵均看她半响,却忽然觉得面前这个女人似乎陷入了一个误区。还是她以为爱情衡量的方式,就是通过压制所有对手的绝对占有?将檀郎当做一个可以填充的模板,而按照自己的心意随意填充,以达到她心中对误伤尊荣的追求。
也许檀郎说的对,姜灵均只是将无用的怜悯施加给他,所以才会在知道相对优秀的叶灵锋出现后,有意无意的躲开他。可是鞋子合适只有脚知道,檀郎是个绝不会被任何人操控的草原之狼,叶灵锋却是一个热爱摆弄他人的设计师。
叶灵锋笑了笑:“我的族人很不解,为什么我会选择他,而且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他。因为他的力量最为直接,天生的敏感与野性,天生的力量,这才是武人所追求的。等到了天下大乱你会发现,什么阴谋算计,只要一把刀就能够解决。”
灵均竖起指头由衷赞叹:“不得不说,我喜欢你果断直爽的思维,有些文人的软糯令人厌恶。”
叶灵锋低首轻开眉头,竟有些少女娇羞:“可是他并非一个完全野蛮粗鲁之人,对待所爱之人,那种稳重得安全感总是让人觉得像个父亲一样…”
灵均嘴巴张张合合,这个叶小姐不会是对自己那个早逝的父亲有这么执念吧。按照找父亲的规则去找丈夫,这是怎么说的。
她煞时觉得可笑:“叶姐姐,一直在说你以为、你以为,你认为你有权利去塑造他的未来?”
叶灵锋冷哼一声,看着那尊皎洁的月色,实在是高高在上又完美无缺:“预想而可以实现,这是我最自己的最高标准,并且他一定会成为我需要的那种人,身居高位又强大,我们爱情是经得起考验的。”
简直是在养一条狗。叶灵锋这种自以为是的爱情像是一个聪明任性的女孩儿买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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