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说,你快回来吧,回来后再也别干记者了。干什么都比干记者好。
我关机,我担心电话铃声再次响起,暴露了我的行踪。
我折断了一颗小树,折成适合使用的一根木棒。万不得已时,我就和他们拚个你死我活。我从十三岁开始习武,平常三几个人也难近身。但是在这里,在黑社会的重重包围中,如果被发现,我绝没有生还的希望。
我用了好几个小时才翻过山,来到山脚下,已经是黄昏了。我扔掉木棒,站在马路中央拦截车辆,希望再能送我一程。然而,好几辆小轿车来到跟前,都很响地摁着喇叭开过去了,屁股后面很生气地冒出一股股黑烟。太阳渐渐西沉,我突然想起了《水浒传》中武松上景阳冈的情景,书中有一句话回头看这日色时,渐渐地坠下去了。金圣叹评论说我到此处,纵然无大虫,也会吓得大哭。而我,当时喉头一酸,真的要哭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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