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对面的那幢房子。”她指了指道路另一头的黄色洋楼,住在附近的人基本都知道董家,看来这个人果然是个外来户哦。
“哦,你每天早晨都会跑步么?”他很新鲜,而且并不明白姑娘家为何要像男子一样锻炼身体。
“对哦,我叫董佩芸,你呢?”她没多思量就将这句话讲了出来,但又有几分后悔,一个姑娘家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矜持了?
“佟福来。”他觉着姑娘很健谈,就没有顾及的和人家聊了起来。
两人坐在花坛边闲谈一会儿,佩芸才先一步告辞,临走之前还特意说道:“明天见。”说完就挥手,过了马路。
福来目送着她走远,才返回公寓,推开家门的时候,母亲正要出门买菜,看到他进门便叮嘱道:“刚才荣飞来电话了,约你这星期六和他出去参加聚会,你和他讲话的时候要留神。”她毕竟是活了四十几年的人了,从谈话间就能察觉到荣飞是个油腔滑调的纨绔子弟,她怕侄子把儿子给带坏了。
“我知道,您放心好了。”他说完就进屋洗了洗手,随后便回到了客厅,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日历,信寄出去两天了,过了年也差不多能收到沈老板的回信了吧?
佟春燕瞅瞅儿子,就拿着菜篮子下楼了,她刚对周围的环境熟悉,已经知道去哪里买菜了,但能和自己说上话的人却不多,所以觉得有几分寂寥。但为了儿子,一切都值得,她也得适应广州的生活才好。可能是这里的空气比北京清新,她来广州之后还没怎么犯过病,新开的方子吃了之后病状确实有所改善。
此时,赵耀辰也洗漱完,抱着一摞书本走到了福来身边:“上课吧,二少爷。”
他尴尬的凝住眉:“您别叫我二少爷,就叫我福来好了。”他到现在都不适应这个称呼婚聘全文阅读。
“好,福来,咱们上课了,抓紧时间,下午英文老师就来。”虽然二少爷没上过学堂,可人却不笨,记东西很快,就是对音乐,画画之类的没感觉,毫无艺术细胞,但这和当兵八竿子打不着,所以并无大碍。
他赶忙打开房门,拉开了窗帘,让明媚的阳光照进屋里。
“算数的口诀都记下了,今天我就来考考你。”赵耀辰说完就拿出了一份抄写好的试题,递给了福来。
他坐好后,就用出铅笔在草稿纸上慢吞吞的算了起来,虽然还不太熟练,可是他却做得很仔细,加减乘除母亲以前教过自己,但对小数点却不甚熟悉,更没接触过数学公式这东西,但这些却是一个参谋应该掌握的,数学好的人逻辑思维能力都很强,这样便能很客观的分析当前情况做出最为合理的判断。
赵耀辰坐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就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倒是觉得佟先生能有这么个踏实忠厚的儿子实在是幸运,但凡是在某个领域有作为的人多少都会有些木讷,不过他们专注钻研不受花花世界诱惑的精神倒是甚为可贵的。
当佟福来在广州开始新生活的时候,远在奉天的沈钺之却在忍受人生中最憋屈的时光。
他好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儿似的,没了自由,每天除了和大哥坐着聊天,就是跟母亲切磋京剧,他成了个吃闲饭的人,百无聊赖,很是郁闷!
吃了午饭,钺之就进了大哥的房间,嫂子红霞刚帮哥哥擦洗完,就对他说道:“小叔子,你坐着吧,我刚好要带孩子出去买东西。”
“嫂子放心好了,我会守着大哥的。”他觉着嫂子真是个好女人,大哥瘫痪之后,她毫无怨言,一心照顾,这便是他们沈家的福气!
等妻子关好房门离开,元气恢复一些的沈剑华,脸色已经不像之前那般蜡黄了,但说话的声音依然虚弱异常。
“爹和你讲了吧,让你去陆军学堂的事?”他现在只能躺在床上,没办法呆在父亲身边,根本就放不下心,在北京的弟弟自然不知道军中的种种黑幕和混乱,他想和钺之掰开了揉碎了说清楚,父亲必须有个心腹办事才好。
他坐下来答道:“说了,他让我好好考虑,但结婚的事必须快点定下来。”这才是烦人的地方,最近母亲没做别的,一直在拿姑娘们的照片给自己看,边展示告诉他对方的家事喜好,但没有一个他瞅得上眼的。
剑华“嗯”了一声:“找个媳妇儿好,像你嫂子一样贤惠的……虽然我没权利要求你听从爹的安排,但大哥想求你,现在大战将即,父亲没有心腹是很难稳固地位的,咱们沈家本就算不上人丁兴旺,能信赖的人就更不多了,我希望你能呆在爹身边,他坐到现在这个位置不容易。”
沈老板捂着头沉默了好久,才问道:“要是没人在父亲身边,父亲就会有性命之忧么?”
他长叹一声哀求道:“现在的军阀根本不讲仁义,倒戈,弑主屡见不鲜,加上东北又被日本人垂涎,他们两次都要除掉老帅,虽然吴佩孚和我们算是握手言和了,但还有南方的国民军,冯玉祥若是真的支持了他们,情况就危险了,如何生存下去,万一……奉系倒台,我们的退路呢,这些都要有人随时和父亲讨论,他人耿直,不善于处理这些繁琐的事,钺之你脑子灵,又善交际,一定会比我做得更好的,更何况父亲也不会让你去上战场指挥作战的,他只是要你做副官而已。”
沈钺之抬起头,望着床上的男人,苦笑着:“从小到大我最听你的话,你都这么说了,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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