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阳猛地惊吓醒了,悸栗不已。他自言自语出声:“杀,杀,杀人!”一副近乎疯癫的样子。
梅含章从堂屋跨进里边睡房:“老狗,你说什么子呐”
马阳歪着脸瞅她一眼,闭了眼不回话,装做假睡。
梅含章站了一会儿,又出去做事了。
马阳想梦中情结。爷爷跟他说过,他小时候,那次日本鬼子来屠村,使爷爷成了孤儿。爷爷和妈妈被杀了,父亲逃跑了没有回来。后来村里人说他父亲逃到重庆当了炮灰。又有人说死了,还有人说逃到了台湾,更有人说到金三角去了。正因为那个死因说不明自,翻身的时候,本来他可以当干部的,人家说他父亲不明白,话来又说他是孤儿,让他当族长。外来的那个工作组,那个大胡子头儿说他以前是被人打的,现在还是该变成打人的,他就真的做了族长。
爷爷死得惨,村里的老婆婆曾尤数次给他马阳这么说,你爷爷和村里那次死的人一样,是被活活地砍下脑袋的。你爷爷叫马吴,是个好人,好人遭恶死,他死得太惨了。他马阳懂得一些人事的时候,又听年老的村人说,你爷爷是犊子,何为犊子,他马阳不明白,但晓得不体面,那时穷人都不大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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