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处理”几个人都间。
“放心吧,咱马家有家法的,”马阳说,“咱马家人定会给大家一个公道。”
还有人说出不同的看法,但有人说:”马家家法不会轻饶了他一吨半的.准不错的。”
“你们如果不同意,我也就不管,我可以走了。”马阳真的要走出办公室。
有人拉住了他:“村长,你别走,咱们交给你处理。”
马阳又站住,向众人扫一眼:“那你们统一意见再说吧。”
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说没意见了,且凭村长处理。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马阳说,“咱马家是大姓了,你们还不相信咱马家人能处理族里的事么咱的家法你等可知道”接着,马阳便说他亲自查这件事,一是要向玉霞了解,二是要拷问狗杂种一吨半,最后族里终结,按家法办。
人们从铁树上解开绳,把一吨半交给了马阳。马阳看见铁树抖得很厉害。
盆大的一株铁树,也不知有多大年龄了。据说早年这株树也是这么大,现在还是这么大。马阳听老辈人说,翻身那阵子,一吨半爷爷这所房子被没收做了新的村公所。这年村改镇,镇有了新的地方办公,又遇些人要建个马腔剧团,就把这儿做了剧团地址。当然,铁树并不为人的变动而有改变,它仍还是那个模样的铁树。马阳想,我从十岁进这个院子起,铁树是这个样子,现在还是这样子,铁树不是码头上的大老黄槐树,大老黄桐树是神树,铁树只不过是一株不死的普通树。你铁树虽然也能抖,然而你能生出什么子怪异
绳子一头还捆着一吨半的双手,另一端捏在马阳手里。马阳向办公室喊:“马玉霞跟我去一趟,我先问问你。”
马阳牵着一吨半进了古巷。马阳眼不斜视,问身边的马玉霞:“他怎么调戏你的。”
“怎么有法说呢”马玉霞叹息一声说。
“自家人,有什么子没法说”马阳并不看她:“她把你达到什么子程度就什么子程度嘛。”
“哎,是这样,”马玉霞想了下说。“有几次晚上,他就蹲在我门外。当然,我是住在家里的,只是有时排练晚了,就在剧团住。昨天晚上,我去厕所解手,他也钻到厕所站在我面前。我解手,他就弯腰看,当然也看不见,没有灯。我这时很吓,就喊人了。”
“就这些么”
“就这些!”
“我说你不要隐瞒了。咱是自家人,说了不准外传,你要把事说完。”
“那还要咋说”
“比如说,他非礼了么”马阳顿了下,不见马玉霞回答,又问:“比如他那个你了么”
“哎呀,”马玉霞羞得脸通红,“你还是个哥哩。他敢么他抱都没抱我一下的。”说完,马玉霞转头朝剧团飞跑而去。
马阳停了脚步回头看马玉霞飞跑的背影。他叹息说:“一吨半呀一吨半,那有什么子看头,那年你钻女厕所关了半个月,现在又钻,你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么”
马阳牵着绳子又走。古巷的山墙还是那么斑驳迷离,西沉的太阳余辉只在天空留下染红边际的浮云,散谈在墙上的光辉更加薄了,大海的潮雾正在向马镇这边扑来,古巷地面阴湿而沉闷。石板稀疏,没有石板的地方便是板结的泥面。两串脚步的声音在古巷间回响,回音呆滞拖沓,使人联想到衰老或生命尽头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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