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阳看客人高峰期过去了就对殷寡妇说让三华炒菜,我陪张师傅喝杯酒。瞬时,酒菜上桌,殷寡妇就喊出张土豆来同马阳饮酒。两人对斟起来。
“寺庙里你同谁喝酒”马阳问。
“自斟自饮。”张土豆说。
“这里有五种鞭酒,咱们今天喝的是狗鞭酒,等会送你两瓶。”马阳说。
“几天没空,今天我过来见客多,三华忙很了,手艺又欠火候,我便上灶的。”张土豆说。
“师傅在上,让我马某人敬你一杯。”马阳本想听张土豆感谢他送酒的事.不料土豆说的另外的。马阳便改变方式喊喝酒。马阳自先干了杯,见张土豆要站起喝,忙说,“自家兄弟,不必多礼,我已干了,你快喝。他见张土豆也干了杯,就喊快吃菜。吃了几块鸡丁,他又说:“我早想酬谢师傅,但无处下手,只不好说。”
“小弟不周,只管教训。”张土豆喝下几口酒,脸通红了。
“不是,不是。”马阳笑举杯去碰过说:“我想你若有时间。中午和晚上过来帮我的忙,一天给你五十元,你既带了徒弟又刨了点儿小收。”
“兄弟过来做就是了,不谈钱不谈钱。”张土豆喝下酒去。
“怎不谈钱,”马阳笑说,亲兄弟明算帐哩,你家里也不富裕,我咋不知。只是可惜,庙里你不能常走出。”
“村里几个人要我教徒弟,我都没应下。”张土豆说:“我想,如果老人家用得上我,我可以给庙里带个徒弟。”
“可以,”马阳忙说,“只是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玄真师傅那里……”
“徒弟在庙里学手艺,”张土豆说:“学会了玄真师傅要留则留。不留徒弟就走,我想玄真师傅好说。”
“张师傅想得周到,”马阳说:“你认为对就对吧。”
“那我就给寺里的代主持说一声,”张土豆说。“然后回封答应别人的话。你老家这晨.我尽快多来。”
马阳笑说好。
两人吃完一瓶酒,张土豆告谢要走,马阳拉住说别急送你两瓶酒。马阳朝厨房喊三华。
马三华出来问:“什么子事”
马阳说:“你去拿两瓶酒送给张师傅。”
马三华去马阳北厢房找来两瓶鞭酒放在桌上。马阳说:“张师傅你提上我就不送你了。”
张土豆笑说:“你老人家太直我就不推辞了。”
马阳把张土豆送到门口就转回屋里。
马阳见梅含章在床上呼呼地睡,嘴巴一张一合,像似因睡气更不足。马奎坐在蔑席上玩玻璃球。马阳记得这颗蛋大的玻璃球是有来历的。说是殷寡妇家祖上传下来的,不知是哪一位祖宗在海中几天没捞着海物,后将返船回村时捞到了这颗珠子。那位祖宗把它拿回家,夜间便是一团光亮。那祖宗以为是宝,放在家一代一代地传下来,可是它并没有给子孙带来意外的福音,直到现在还是死宝。
马阳见马奎自娱其乐,就转身向外走。马奎急忙站起来喊我要来。马阳转头说小奎乖快睡会儿,小叔跟你玩。马阳出门,没有注意马奎掏出宝卵已跟在后。宝卵隐去了马奎身影,马阳无从知晓。马阳顺着天井檐边走过了东厢,从那孔新开的过道门进了殷寡妇天井,直往她睡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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