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别瞎想。”
许峻岭说:“那你不做声,我还以为是外面野人打来的电话。”
她说:“我临时又犹豫了,说什么呢反正我好失望!”
许峻岭说:“今天呢”
她说:“失望已经过去了。人总不能对确定的失败还抱着希望。”
许峻岭笑一声说:“人到底还是很难做一个爱情至上主义者,到底爱情不是绝对的。说出事实的真象很残酷,但不说出来真象仍然是真象,残酷仍然是残酷。”
她说:“你说我吗你自己呢”
许峻岭说:“我就是说我自己。”
她说:“孟浪!你就不能拿点男子汉气概出来挣扎一回纽约有个北京人发了大财,还写了本书呢。”
许峻岭说:“纽约太远了,我眼睛近视看不见,多伦多谁发大财了呢自己不行要承认,这不是谦虚。这几个月我想了又想,那次到北边去我也想了开餐馆的事。脑袋也想烂了,还是只有回去一条路。别人怎么样我不知道,人跟人是不同的。”
她说:“我知道你是对的,我并没有劝你,只是从此我们就海角天涯了。好在我们看到的还是同一个月亮。”
许峻岭说:“远在天边从月亮这面镜子里也可以互相看见。曾在天涯发生过一些仟么事,没有人知道,对世界也不重要,只有自己是忘不了的,只有自己。”
她轻声说:“是只有自己。”
许峻岭说:“到自己生命完结了,连回忆也没有了,就彻底完结了,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世界上平凡人的故事都是如此。”
咖啡店关门的时候他们出来,许峻岭单车搭了她沿着央街往东去。他说:“跟我就只有单车子,可能你现在都不习惯了。”
她在后面手指点许峻岭后脑勺一下,说:“孟浪,你舌头好阴毒的。”
许峻岭问:“已经考了驾驶执照了吧”
她不吭声,许峻岭说:“考了。”又问:“有辆自己的车子吧”
她还不吭声。许峻岭说:“有了。”又说:“我胸中嫉妒之火熊熊燃烧,也只好自己泼了冷水浇下去。骑单车的人与开小车的人到底还不是一样的人。”
她说:“我不喜欢听这样的话。”又说:“要怪最后也有一大半要怪你自己。”
到了地铁站口,许峻岭一只脚点了地,停了,等她下去。她却像没意识到什么一样,那只挽了许峻岭腰的手紧了一紧。他好像刚才是单车滑了一下,马上又骑起来,自言自语地说:“那就一直往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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