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要和师姐在一起!”
小华宴哭得天崩地裂,枯镜赶紧手忙脚乱的哄着。当时华宴要的无非就是她一句‘不分开,不分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枯镜始终紧闭着双唇,不肯依华宴这一回。枯镜的固执,在那个时候已经可见一斑了。而枯镜不答应,小华宴就一直哭一直哭,哭到上气不接下气,哭到脸都变形,终于把在海中领悟人生的师父无悯上人给哭出来了。
“这是怎么了?”无悯上人从水中走出来,笑着询问礁石上的大徒弟。
还没等手足无措的枯镜解释,华宴就用哭哑的声音像无悯上人告状了,“师父,师姐说要离开我!我不要师姐离开我!”
“你快说说师姐!”华宴撺掇着无悯上人,在年幼的她的认知里,师父的话是师姐绝对不敢违背的。只要师父开口,师姐就一定不会离开自己。
无悯上人带着笑意听完华宴的话,然后问苦着脸的枯镜:“枯镜,你是怎么说的?”
“我说,世事无常,人各有命,我们终有一天是要分开的。”枯镜诚实的回答了无悯上人,并不觉得自己这句话有什么错。
而华宴则趁此朝无悯上人嚷嚷,“师父你听!师姐她说了!”
可无悯上人只是摸了摸她的头顶,温和的告诉她:“华宴,师姐说得没错。”
“不管是你枯镜师姐,还是师父我,我们都有一天会离开你。你要明白这一点,终有一r,i你所能依靠的只剩下你自己。”
“哇——”华宴哭得更厉害了,几乎哭到晕厥,可师父和师姐一样都不肯在这个时候说句她想听的话。
后来华宴终于长大了,她第一次明白‘人将分离’这一点,是在枯镜入魔的那一天。
蓬莱岛上只有3个人,无悯上人这个师父和枯镜、华宴这两个徒弟。无悯上人曾在一切发生之后,告诉华宴,他这一辈子只做过一件错事,那就是仓促的将她们两个女弟子领进了无情道,误了大徒弟的一生。
华宴永远忘不了那一天,枯镜和无悯上人分别立在海浪中的两块礁石上,师父二人刀剑相向。
那时的师姐是华宴从来没见过的样子,鬓发散乱双眼发红,眼中满是痛苦与癫狂。在她身边不断围绕着黑色的水墨魂灵,师父说那些墨灵就是枯镜的魔念。
无疑枯镜不适合无情道,她在无情道上走得越久就越艰难、越痛苦,她在逐渐失去对自然事物的感知,她的画渐渐失去了灵气不再有魂魄。所以即使枯镜的剑法日益j-i,ng进她也依然不快乐,直到那一天她发现自己的笔太锐利划破了画纸,于是枯镜在那一天道心失守动了魔念。
枯镜一念成魔,她的魔气使整个岛上的植物失去生机瞬间开败,而且还招来了风暴和海浪,她失去了理智想要摧毁整个蓬莱。
“师父,为什么?为什么欲得大道必要无情无欲?难道只有无情道是道,有情道就不是道了吗?”枯镜在风暴中心问无悯上人,两人的身边皆是滔天巨浪。华宴那时修为低微,只能看着两个至亲对峙无能为力。
“大道无情,有情道即使魔道。枯镜,这是一条不能回头的邪路。”那时的无悯上人还未到圣人阶段,依然被困在长久以往对正邪僵硬的认知中,希望能劝回走上了歪路的徒弟。
“回头?我不会回头的,既然我修无情道不快乐,那我得道又有和意义?”
“我将今日起修有情道,纵万劫不复亦不后悔。”
白色的浪花不停打在枯镜所立的那一块礁石上,枯镜从头到脚都被海水浇透,人却依然执迷不悟着。
无悯上人最终没有忍心对自己曾经的爱徒出手,只是提醒她:“有情道又为多情道,因欲念而生凶险异常,稍错一步则将身死道消,你现在后悔还有机会。”
“朝得道,可夕死。我无悔。”因枯镜而起的风暴海浪在她说完这一句话之后就停下来,枯镜回答了无悯上人也回答了自己。
华宴看着那些围绕着枯镜的墨灵钻进了她额头,明白了从这一刻开始枯镜就再也不是她熟悉的师姐了。
“你走吧,不要再踏入蓬莱一步。”无悯上人收回指着枯镜的剑,做下了决定。
“师父!”华宴不想接受这个结果,下意识喊了一声无悯上人。
枯镜笑了,这是她自修无情道开始第一次笑。
她对着无悯上人跪下,三拜之后站起身,将手中佩剑扔进大海中,缓缓道:“徒儿不孝,告辞了。”
无悯上人转过身不再看枯镜,华宴却忍不住叫住了欲离去的枯镜。
“师姐!”华宴对着枯镜的背影,在枯镜回头之后,大声问道:“你舍得吗?”
“你舍得我和师父吗?”
枯镜毫无动容,反而轻笑道:“华宴,天下无不散的筵席。”
那一天之后,蓬莱岛从三个人变成了两个人。华宴跳入海中捞起了枯镜的剑,而师父无悯上人为此闭关二十年,直到枯镜铸成魔器春风笔的消息传入蓬莱岛。再后来,无悯上人走遍九州,带回很多有资质的孩子成立蓬莱门,华宴成了新的大师姐。
最后,师父也走了,华宴作为他唯一的亲传弟子继承了他的衣钵,成为蓬莱门第二任掌门。
华宴成为蓬莱第二任掌门的那一天,正是枯镜在魔妖战场扬名的那一天。
人间别久不成悲。
“师姐,你会离开我吗?”
时隔百余年,华宴又问了枯镜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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