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拖到今天,已经是很幸运的事了,他们只能庆幸朝廷采取的是怀柔政策,不过他们做事,向来是先礼后兵,如果还继续僵持下去,恐怕后果更不堪设想了。
吕大安慰道:“快了,咱们的粮食还能坚持十天,十天的时间,一定会有个结果的。”
“但愿吧。”
“……”
吕家父子在书房里商议了接下来几天的发粮和巡逻守卫事务,到了下半夜才双双离开,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了。
叶君书在地上躺了大半天,一动不动,浑身都僵硬了。
等灯火熄灭,脚步声走远,巡逻的护卫经过一波,叶君书才小幅度动动身体,然后慢慢挪出去。
随后李玙也挪了出来。
叶君书在李玙出来的一瞬,就扶着他起来。
此处不是聊天的地方,两人并没说话,默契地准备离开吕宅。
一路上有惊无险,两人远远地离开了吕宅。
他们寻了一处偏僻无人的地方,才停了下来。
两人互相看着,一时无言。
李玙一身黑衣,脸上绑着块黑布,到现在也未取下来,只露出一双眼睛。
而叶君书衣衫褴褛,脸上抹了厚厚一层看不清容貌的黑灰,只有一双眼睛勉强看得出来。
“你……”
“你……”
两人不约而同的开口,声音几乎重叠,听到对方的声音,他们又停了下来。
两双眼睛继续对视。
叶君书忍不住率先乐了,他笑道,“阿玙,没想到你会在这里,能看到你,我很开心。”
他还以为要等他回京才有机会看到阿玙呢!不想他也来这边了,阿玙既然会去夜探吕家,应该是接了秘密任务了吧?
叶君书一时不知自己该不该问。
李玙忍不住道,“抱歉,没有认出你来。”要不是叶君书喊了那一声,他都下狠手了。
叶君书摇头,“没关系,我也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你。”
当时黑灯瞎火的,叶君书以前没和李玙交手过,所以打了好一会儿都没认出是熟人,如果不是看到那一双眼睛,叶君书还真认不出来。
李玙心里很疑惑,他不懂,自己包裹得那么严实了,叶君书怎么还会认得出他来?
想到他上次说的那些话,李玙顿时有点不自在。
难道就因为是自己喜欢的人,所以无论他什么样,都能认出来么?
叶君书似是看出李玙的疑惑,他抬手虚点,“眼睛啊,阿玙的眼睛我认得。”
平时李玙都是戴着面具,只露出小半边脸和眼睛,叶君书早就将他的眼睛轮廓印在心底,一看就能看出来。
“嗯。”李玙应了声。
“阿玙,你什么时候到的?会留多久?”叶君书忍不住期待,如果阿玙也要在这边待几个月,那他们不是时不时能见面了?说不定过年也能一起!
这么一想,叶君书没法和家人过年的不舍和惆怅就冲淡许多,还有阿玙在啊!
“我比你早来几天,等案情结束,就回去了。”李玙不确定他会留多久,不过他来这边,除了公事,还有自己的私事……
叶君书希望自己能尽点微薄之力,“方便说说吗?我有没有能帮得上你的地方?”
李玙看了看叶君书,说到正事,就严肃多了。
他道:“我在追查那笔银子的下落。”
叶君书点头,并不意外,他之前猜到了。
“有线索了吗?”
李玙点头,眉头微皱,“我去崔府查探过,来得太晚,很多蛛丝马迹都已被抹去,不过总算揪住了点尾巴。”
“崔亮道贪来的银子,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运往一个地方,他的心腹在这场动乱里死的死,失踪的失踪,所以并不知道接头的那一方是谁。
不过我有个猜测,那个人,应该就是蔡知府……”
叶君书看着李玙有条不紊的说着自己的推测和证据,眼睛发亮,心中充满骄傲,这就是他的阿玙,真是厉害!才来几天,就将事情摸得那么清楚了!
不像他,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的。
不过阿玙推测出来的东西,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他也觉得蔡知府有问题。
虽然蔡知府表现得完美无缺,没有一丝异常,但是,这样反而让他更有嫌疑。
既然蔡知府一直是个有才能的人,那就不可能不知道他的治下有发生这么严重的贪污,而这里头谁能将消息压下去,遮得密不透风,也只有知府才有这么大的权利。
虽然没证据证明他有直接参与,但起码,在这件事上,他肯定是知情的。
叶君书也将自己的想法和李玙说了,而说到他为什么要去探查吕宅,叶君书将这段时间的对峙也说了,“我觉得吕家也有问题。”
李玙道,“我也有这个怀疑,但是这里面的水太深了,很多证据被毁个一干二净。”
他看着叶君书,别有深意道,“吕家百年来一直是百姓心中的良善之家,这么多年来,是吕家一直在尽心尽力为百姓们谋出路,两年前,吕老太爷积郁成疾,最终重病去世。”
叶君书点头,“所以,吕家从中肯定扮演过什么角色,不然不会那么着急要将崔亮道处决。”
恐怕是怕崔亮道将他们攀扯出来。
“阿玙,你接下来要怎么做?”
李玙道:“我去查探一下蔡府。”
叶君书表示知道了,“蔡知府这些天一直在这边,如果有证据的话,他不是放在安全的地方,就是贴身带着,我会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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