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偲宇带着她在市区兜了一大圈后,才在一个闹中取静的会所前面停下来。
等到牛排上来,他理所当然的先帮黎江晚的那份牛排切好,举手投足绅士的无可挑剔。
相比那日在黄贤珍去世现场的孤僻,今天的钱偲宇显然已经恢复过来了。
“钱先生,有事吗?”黎江晚尽量自然的抿了口高脚杯里的红酒,顺便打量钱偲宇的反应。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吗?”钱偲宇说完微晃了下他自己手中的高脚杯,好看的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看着黎江晚。
不可否认,面前穿着正装的钱偲宇肩宽腰窄,加上穿的西装面料挺括,将他的好身材一览无余的展现出来,加之谈吐有度,估计是出身贵胄人家,所以举手投足间才会有这样浑然天成的优越感,却又不让人觉得反感,相反,让人觉得挺受用这样的绅士风范的。
他这样微晃着高脚杯,黎江晚正好可以看到他修长干净的手指,好看的不像是男人应该有的手。
“钱先生的钢琴应该弹的不错。”黎江晚若有所思的开口。
“尚可。黎小姐不见笑的话,我很乐意为黎小姐献丑下。”钱偲宇说时突然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黎江晚有些茫然,不过还是跟着起身。
没一会钱偲宇就带着她走到了前面的大厅那里,果然正正好好的放着一架钢琴,“很荣幸为黎小姐演奏一曲。”
他言笑晏晏,说时坐下,顷刻安静的大厅里就流淌起了美妙的旋律。
“这个旋律好动听。”黎江晚莫名听得动容,在她有限的记忆里,似乎之前都没听过这个曲调。一曲终了,她倒是发自内心的鼓掌起来。
若不是有上次因为他借的这件外套的乌龙险情,黎江晚觉得压根不能把面前风度翩翩的佳公子和那个有所意图的嫌疑人联系到一起。
其实也就是闲聊日常而已,并没有聊到什么实质性尤其是有关案情的内容。
反倒是黎江晚这一天跑下来正好口干舌燥的,那红酒正好温度适中,入口回味绵长醇厚,和钱偲宇闲聊时黎江晚不知不觉喝掉了好几杯的红酒。
回去的时候,黎江晚突然开口,“钱先生——”
“我叫钱偲宇,以后你可以叫我偲宇,江晚。”寂静的车里突然传来钱偲宇温柔低沉的声线。显然,他也投桃报李的改了对她的称呼。
黎江晚轻咳了下,“钱——偲宇,你的普通话其实不是很标准,你在国外呆了很多年吗?”
“是的,我之前一直都在国外,反倒这里,感觉像是我的第二个故乡而已。”
“那你父母也在国外吗?”
“我母亲在我年少的时候就去世了,至于我父亲,很遗憾,我并不认识他。我会来这里工作,不过是因为我母亲以前曾经在这里工作过。”钱偲宇说到这时,脸上原本的笑意不知何时已经渐渐收回,乃至全无。
“抱歉。”黎江晚没想到大白原先说的查不到钱偲宇的家境是这个原因,诚恳的道歉起来。
“江晚,你不必觉得抱歉。相反,认识你,令我觉得很荣幸。”他说这时侧头过来,外面车灯流淌,偶有路灯光亮探过,在他脸上留下温柔的影像。
也许是身边的钱偲宇面容清俊的缘故,黎江晚不知道为何,她就对身边的钱偲宇反感不起来。
虽然他曾经刻意为之让她误入险境。
途中,黎江晚找了个逛街的借口要在购物大厦前面的公交站那里下车。
天气毫无预兆的下起暴雨,幸好黎江晚自己带了雨伞。
离公交站还有很长一段距离时,车技娴熟的钱偲宇突然来了个急刹车,之后慢速朝公交站那里开去,黎江晚一时不备整个人都有点往前冲去,等她坐直回去后,视线留意到前面有个积水的大水坑,而那个大水坑的前面正有个腿脚不便的行乞老人在伛偻慢行。
他这样开进去,倒是避去了会将水坑里的积水溅到行乞的老人身上。
半个小时后,黎江晚回到办公室后,一帮人都还在。
“他的身世如果属实的话还怪可怜的。”听了黎江晚今晚汇报的资料后,小张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通常就是因为身世背景的特殊性才容易导致嫌疑人心理扭曲,做出和他外表完全不符的事情。我猜那个钱偲宇估计年少时孤苦无依受过刺激,所以现在才会误入歧途。”大白神情严肃的说道。
“我反对,我觉得他不太可能会是这个案件里的犯罪嫌疑人。”黎江晚想到今晚他停车时的细节,如实发表她的见解。
“那之前他精心设计的外套凶杀事件呢?还有这次的黄贤珍离世事件,他又精心策划的把你喊去为他提供不在场的证据。”大白不认可黎江晚的观点。
“那个肯定还有隐情,只是我们现在还没理出头绪而已。”黎江晚坚持己见。
“我也赞同大白的观点,有时候越是这种看起来衣冠楚楚的斯文人就越有可能是变态作案者。”小张也赞同大白的观点。
“我认为他并没有犯罪动机,他几次三番的不过是想引起我们对泰和集团的注意力,只是真相我们还没查到而已。”大概是今晚喝的红酒后劲有些上来了,黎江晚一激动,声音不知不觉就大声了一点,听上去倒像是在极力维护钱偲宇似的。
“糟糕,美人计还没用上,你却中了他的美男计。看来,下次还是牺牲下我的倾城美貌让我出马吧。”大白说时还一脸心碎的看着黎江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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