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他支支吾吾半晌,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就是什么呀?王大管事倒是告诉我外祖父府上到底出了何事呀?”楚玉凝急切地催促道。
“唉!”王大管事深深地叹了口气,脸上却露出讥诮神色,“苏三娘子因八字沾阴易染上不详之物,被忠义伯送去庵堂修养,谁知到底没能逃过一劫。”
楚玉凝闻言,不由拧眉,这话是何意?难不成苏宸娘撞鬼了?
“苏三娘子在庵堂里被淫鬼附体,肚里不知怎么有了娃娃,咬死说是金陵知府家的大公子的。偷偷寻到知府府上,然那大公子金秋才考了秋闱,得中举人,打算开年考春闱,****在家苦读,自是矢口否认曾与三娘子有染。”
楚玉凝皱眉听着,一片懵懂地道:“您也说苏宸娘,”自知晓是她害了母亲,楚玉凝便对她直呼其名,“被鬼附体了,那她所作所为自是被那鬼胁迫,又与她本人何干?”
王大管微微笑道,“错就错在,三娘子在路上被一汉子扯住胳膊,要拉她回去做婆娘。”
楚玉凝面露惊奇,“这人哪来的胆子,竟敢在大街上强抢良家妇女!”
说到“良家妇女”那四字时,语气里的嘲讽止也止不住。
王大管事道,“那汉子可不是空穴来风,他连三娘子身上何处有何印记都说得出来!”
楚玉凝立时捂着嘴,瞪大了眼睛。
“二人拉扯了半条街,谁知又来了一个莽汉,也声称是三娘子的汉子!”
“这......”楚玉凝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蒋流湘手段实在太高明!
简直让她喜出望外!
“那后来如何了?”楚玉凝声音弱弱地问道。
王大管事咧嘴笑道,“众人争执不下,将此事告到官府,都说三娘子肚中怀的是他们的娃娃。三娘子当堂就晕了过去。”
呵呵!还真会挑时机,人也不傻么,晓得装晕,然而这事是装晕能解决的么!
可不是,紧接着王大管事幸灾乐祸道,“那升堂的正是知府大人,寻了个衙役,掐着三娘子人中,把三娘子唤醒,让她说出个所以然。三娘子竟然当堂一口咬定,那孩子就是知府家大公子的,其余人都是污蔑!恰好听审的人中,有知府公子的未婚妻,听了三娘子之言,立时对知府道要退婚,知府大人哪里肯,命人把三娘子收押了!”
苏宸娘被关进监狱了!
楚玉凝简直想仰天大笑。
这年头女子进监狱,不论有没有被人****,名声算是整个毁了。
她但凡还有点儿气魄,就一头撞死在公堂上,但显然,苏宸娘娘是没有的。
“外公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三姨......”
“唉!”王大管事这才转喜为忧,神情凝重道:“小的还有一件事未曾禀报给您。”
楚玉凝眉头一皱,“怎么?还有何事?难不成与外祖父有关?”
王大管事点了点头。
“忠义伯出海的船遭遇倭寇打劫,船长和船员被尽数赶入水里。那海贼贪得无厌,将整条船都劫走了!”
忠义伯当初与宁王妃谈条件时,楚玉凝是在场的。
这船一半的收益归宁王妃所有,一半的交由娘亲和自己,这是商船第二次出海,没料到会遇到海盗。
“忠义伯急着进京与宁王商议此事,沿途遇到山匪抢劫,被打晕在地,躺了一夜。故而,苏三娘子事发时,忠义伯正在进京途中,昏迷不醒。老奴收到消息时,三娘子已被苏氏族里人拿钱赎了回来,并打算当众浸了猪笼,以将她体内的淫鬼溺死。”
“苏宸娘自是死不足惜,”楚玉凝闻言,忍不住皱眉,“但外祖父到底是忠义伯,他们此举未免太不将外祖父放在眼里。”
王大管事长叹一声,“他们自然不敢,然也不会善罢甘休,毕竟...”王大管事想了想,还是如实对楚玉凝道:“楚氏族里还有许多待嫁的姑娘和待娶的公子。”
楚玉凝点点头,“苏宸娘罪有应得,她当初处心积虑谋害母亲,就该料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此事姑娘真没在其中掺和?”王大管事忽然看着楚玉凝,目光炯炯问道。
楚玉凝面露苦笑,“我倒是想,然而我一个小姑娘家,能做什么呢?王大管事,您太瞧得起我了。”
王大管事长叹了口气,“老奴也料定此事定不是姑娘所为。不过问上一句罢了。那除了姑娘,又有谁会替夫人出气呢?”
毕竟,苏宸娘被淫鬼附身这种拙劣的借口不过是拿出来哄人的,真正的因由,明理人都心知肚明,她这是被人设计了。
不过楚玉凝打死都不会承认此事是自己的手笔。
“所谓恶人自有天收!或许是苏宸娘恶有恶报吧!”楚玉凝睁着一双圆润的眼眸,脸不红心不跳地回道。
王大管事一声苦笑,“但愿如此吧。”
从外书房出来,楚玉凝脚步轻快往内院而去,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苏氏和...刚出生的孩子...
一想到这个孩子,她的脚步又变得迟疑起来,究竟是应该将它留下还是送走呢?
一路犹疑走进内院,丫头禀告,苏氏已被挪去了卧房,楚玉凝便往内院去。
苏氏喝了碗参汤,因累极而睡了过去。
楚玉凝进去的时候,柳嬷嬷正抱着一个襁褓轻手轻脚地踱走来走去,嘴里唱着轻柔的歌曲。
见到她走近,眼眸立时一亮,疾走几步来到她跟前,将孩子抱给她看:“姑娘,你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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