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外公府上可还生出其余事?”
若父亲仅仅因为苏宸娘之死,便对她这个长女不闻不问,那么无疑,父亲对她心生怨怼,觉得苏宸娘的死与她脱不了干系,若果真如此,苏氏觉得,自己亦会觉得寒心。
楚玉凝抿了抿唇,神情略有些复杂地点了点头。
“外祖父出海行商的商船遭遇海盗,除人员以外,所有货物被洗劫一空!”
苏氏讶异地张大了嘴。
楚玉凝急忙补充道:“您生产那日,永安王府上的人送了八箱货物到府上,便是那船上的。”
苏氏嘴张地更大了。
“是他派人劫的?”
楚玉凝没有摇头,亦没有点头。
因为何伯并未承认。
但,八`九不离十,定是永安王与宁王狼狈为奸,瓜分了那一大船货物,对外宣称,其被海盗偷走。
或许真的有“海盗”存在,至于是谁假扮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真是个强盗!”苏氏恨恨道。
楚玉凝觑着苏氏神色,小心翼翼道:“那人说物归原主,想必这些东西,日后便是咱们的了。儿与王大管事商议着,开个专卖奇珍异宝的铺子,将这些东西卖掉。”
这......
此事若是传到父亲那里,父亲岂不要气个仰倒?
苏氏面露顾虑之色。
“娘。”楚玉凝见状,急忙道:“外祖父在进京途中,遭遇劫匪,现下在府中修养。”
“这......”
苏氏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无端端怎么会遭遇劫匪......
苏氏面露怔忪之色。
楚玉凝轻叹了一声,道:“儿已与王大管事商议过此事,咱们估摸着,此事许是宁王或是那位的手笔,意欲使外祖父明白,这船货物是追不回来了,请他好自为之。至于各中因由,儿不太明白。”
苏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非常奇怪的是,她似乎一眼就能看穿永安王此举的意图。
就像他命人将楚阔的腿摔折一样。
他觉得楚阔对自己有亏欠,便以这种方式对自己进行惩罚。
而忠义伯,毕竟是她的父亲,永安王不能对他如何,便让他损失一商船货物作为对他楚惩戒和对她的补偿?
这个人啊!
行事作风,完全是一个活生生的土匪!
此事自不好对楚玉凝言说。
苏氏垂眸细思一阵,淡淡道:“那便按你们商议的办,开个铺子,将这些货物,拿出去卖了吧。”
楚玉凝面露诧异地看着苏氏。
她原以为苏氏会斥责他们胡闹,吩咐他们将东西原本不动送还金陵呢。
苏氏见她两只眼睛瞪地溜圆,像只小猫般,说不出地讨喜可爱,不由“扑哧”一笑,“今日安哥儿洗三礼,各府夫人都上门,送了礼,日后少不得与她们交际,免得别人说我们失礼于人。各府往来开销甚大,咱们自要想法子开源。”
楚玉凝在心中思索着母亲一番话。
不由微微拧起眉尖。
母亲这是在潜移默化中,逐渐接受自己“准永安王妃”的身份么?
那个男人真的会是母亲的良配么?
“母亲所言甚是。”楚玉凝满腹心事地应道。
见苏氏面露疲惫之色,忙叮嘱她阖眼睡下。
一旁安哥儿也在呼呼大睡。
苏氏转头看着安哥儿,脸上露出母亲所特有的温柔笑意,但很快那笑意便消散在嘴角,紧接着眸中划过一丝黯然与彻骨的隐痛。
“娘睡一会儿,凝丫头,你也去歇着。”苏氏声音略有些低哑地道。
楚玉凝利落地弯腰脱了靴子,从床围爬到内侧,在床尾拿了床被子,在安哥儿身旁,小心翼翼躺下。
“娘,儿陪您和安哥儿一块儿睡!”说着,对苏氏展颜一笑,弯着细长的柳眉,阖上的双眼。
苏氏看着女儿纯粹干净,似能消融冬雪的笑颜,不由哑然失笑,将满心的伤痛掩下,安然闭上双眼。
第二日,苏氏醒来,楚玉凝已不见踪影,安哥儿被奶娘抱着喂了两次奶,现下还在呼呼大睡着。
苏氏仔细凝视着安哥儿的睡颜,当他从自己体内出现,嚎响第一声嘹亮的啼哭时,苏氏便知晓,这个孩子,她这一生算是割舍不下了。
虽然他的来历是那般不堪,但那又如何?
那个男人已经从这世界上消失,从今以后,他便独属于她一个人。
他承袭了自己的姓氏,他体内传承的亦只是她一个人的血脉!
苏氏看着和长女幼时几乎一模一样的睡眼,心中再次变得坚定,她要将这个孩子抚养成人,愿他一世平安无忧。
“姑娘去了何处?”苏氏问在屋子里守着的丹桂。
“回夫人,姑娘随王大管事与兰小哥儿一道,查看铺子去了。”
哦?这便有了合适的铺子了?
苏氏不由讶异。
午膳后,楚玉凝一行便回来了。
那个铺子位于京城最繁荣昌盛的东市,与奇珍坊并排,在玲珑阁斜对面四五家的位置。
早先也是卖些奇特少见的工艺品,据闻是由于主人需要出远门,无暇顾及生意,这才将店出售,还特地表明,掌柜和伙计需得安排活计,不可使其没有着落。
尽管想挑些纰漏,然王大管事一行,将下面的扑面,二楼的雅间,巡视过遍,又将掌柜和伙计叫道跟前问话,愣是没找到一丝错处。
楚玉凝甚至怀疑,这个店铺是不是永安王暗中布置好的。
然,掌柜的矢口否认,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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