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会梦到皇兄没有死!
还被关押在皇陵地牢里!
皇长兄一向备受父皇和皇爷爷宠爱,生前也不曾犯过什么错,且素有仁义名声,怎么会不声不息地被关在皇陵地牢呢?
荒谬!
简直太荒谬了!
即便他当真惹恼了父皇,还有皇爷爷在呢!
皇爷爷怎么会舍得?
朱由旭用薄被蒙着被子,一定是最新日夜想着怎么对付老三这个奸诈小人,以至于魔怔了,竟做出这种梦境!
帐篷里,薛永怡看着朱由旭这种反应,有些不太确定,他到底信了几分梦中的内容。
然而,朱由旭辗转反侧了一夜,再也没有入睡过,因此她也没有第二次入梦的机会。
想了想,她设置了系统提醒后,便进入了梦想。
时候不早了,再不睡一会儿,明儿眼睛地下的黑眼圈可就遮不住了。
第二日一早,朱由旭比往常早了两个时辰起身。
先在寝宫内用了早膳,耐着性子等到熹隆帝下了早朝,吩咐侍卫推着去了御书房,朝熹隆帝请安。
“父皇,孩儿昨儿做梦梦见了黄兄。”朱由旭装作一副沉痛的模样。
熹隆帝眉梢不动,放下待批的奏折,“哦?梦见昶儿何事?”
“孩儿至今记得,皇长兄忽然暴毙,皇爷爷和父皇是多么地悲痛,还有母后,险些随皇长兄一块儿去了。”
朱由旭没提皇后还好,一提,熹隆帝的脸色迅速地沉了下去。
“好了。”他不耐烦地打断朱由旭,“你来寻朕,便是为了说说你做的梦?”
朱由旭面露悲苦之色,“儿臣自断了这条腿后,总觉得自己活不长了。昨儿又梦见皇长兄,不知是否是皇长兄在地下一个人待地寂寞,欲邀儿臣作伴。”
“胡说八道!”熹龙帝重重哼了一声。
“儿臣想去皇陵祭拜一番皇长兄。”朱由旭向熹隆帝道明来意,同时试探熹隆帝的反应。
“皇陵距离京城山高路远,你身体不便,不可长途奔波。若是惦念你皇兄,在佛前多替他上柱香便是!”熹隆帝神色冷漠道。
“是...是。”朱由旭见熹隆帝似动了真怒,忙做出一副乖顺模样。
从御书房出来后,他果然吩咐侍卫,请了个和尚进宫,连着听了数日的经。
薛永怡连着十天,打开系统,都能看到朱由旭坐在轮椅上,神色平静地面对着一个老和尚畅谈佛法。
她实在觉得无趣,便摇了摇头,心里猜测着,约莫是那晚的梦,起了作用,使他有所顿悟,对于生命起了敬畏之心。
这样,即便真的有人挑唆,想必他为了自个儿小命,也不会以身犯险了。
薛永怡如此想着,心中并未放松警戒,依旧每隔一个时辰,查看一次朱由旭动静。
半个月后,当她如往常一样,查看朱由旭行踪时,竟看到他坐在了定国公府前院的待客茶厅里!
薛永怡震惊地张大了嘴。
他这是怎么忽视?
如何竟按照梦境里的情景做了?
他难道不知道等待自己的结局是死亡么?
然而,朱由旭却似真的不在意一般。
他笑容和煦地跟定国公次子寒暄着。
一番无关痛痒的话之后,他道明来意。
定国公次子将人遣出去之后,朱由旭将手中的茶碗放下,“本宫知晓,先生这些时日一直在暗中打探皇长兄的下落。本宫这儿倒是有一些眉目,不知先生愿不愿听?”
“这人疯了!”薛永怡怒气难耐地看着画面里的情景。
定国公次子脸上带着谄媚的笑意,“小的听不懂二皇子在说什么。”
“本宫这条腿是被老三弄残的,现下老三风头正盛,本宫自是见不得他坐上那个位置。只要有任何机会能够掰倒他,本宫都在所不惜!不知先生,可愿相信本宫的诚意?”
定国公次子脸上的笑意挂不住了。
随即他长首向朱由旭作了一揖,“请殿下稍等片刻,待小的将此事禀明母亲。”
朱由旭颔首,“去吧。”
说着,拿起茶杯,悠悠饮了一杯茶。
定国公次子则脚步匆匆往后院儿去。
“娘,大嫂,今日二皇子登门,说知晓殿下下落。”
“谢天谢地!我的乖外孙果然没死!苍天有眼啊!”定国公老夫人,已是古稀之年的老妇人,顿时热泪盈满了眼眶。
相比较而言,定国公夫人,虽已是做祖母的人了,却显得冷静地多。
“不知小叔可曾问过,二皇子是如何得知的?”
定国公次子面露羞惭之色,“弟弟急着将此事禀明母亲和大嫂,不曾问。”
“二皇子为何要帮我们?”定国公夫人再次问道。
“说是,意图掰倒三皇子。”
定国公夫人想到了二皇子进京途中遇到的那场刺杀事件。
最后的主使,与宋淑妃娘家沾亲带故。
虽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宋淑妃娘家牵涉其中,熹隆帝只寻了个由头罚宋淑妃禁足三个月,又大肆赏了朱由旭许多东西,还将山茵公主许配给朱由旭为妻,明眼人都猜测,熹隆帝此举是为了安抚二皇子,而幕后黑手,跑不了定是三皇子。
之所以未处罚宋淑妃母族,想必是熹隆帝心中意属三皇子,不愿他的外族有任何黑点。
“我们若是站在二皇子那般处境,想用尽一切办法掰倒三皇子也不是不可能。”定国公夫人沉吟道。
定国公次子连连应和,“弟弟也是这般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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