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季瑶爬了过去,后者无奈:“早知道我可不在这里,这孩子见了我就来了。”正说着,灼华却又停住了,一屁股坐下,顺手拿了放在身边的一枚玉佩送到嘴里,那玉佩通身碧绿,是成色上好的翡翠。
身边女官笑道:“和安公主拿了玉佩,来日必将温良如玉。”尚未说完,灼华顺势躺下,又拽了湖笔在手,想也不想,张口咬住笔尖,又觉得味道不好,不等女官再说出什么美好的寓意来,就将湖笔和玉佩同时扔下,飞快的朝着裴珏爬去了。
见女儿爬得这样快,裴珏忙接了她:“别摔着了。”谁知她拧住了裴珏的袖子,张口咬了咬,咿咿呀呀的笑起来,一会子摸摸他指上的扳指,一会子又拉了拉他的鼻烟壶。
“抓周将陛下给抓住了。”众人乐得厉害,纷纷说出恭祝的话来,灼华也不懂,硬要将老爹拇指上套着的扳指给抹下来,奈何好几次都不能实现,沉默的看着扳指,不顾还戴在爹手上,张嘴就咬。
“你这孩子,咬疼了父皇怎么办?”季瑶轻轻点着她的小脑门,见她一脸无辜,又笑,“将父皇抓好了,好东西都在父皇身上。”
孩子又笑起来,转头又抹了几次,奈何还是取不下来,抬头可怜兮兮的看着裴珏,张口“啊啊”几次,软萌萌的叫道:“父杭。”
虽不太清晰,但却不是孩子胡乱发出的声音,裴珏大喜过望,将她举起来:“灼华再叫一声。”只是孩子哪里明白,笑得格外讨喜,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季瑶忙夺了女儿在怀:“你也是欢喜疯了,如今怎的懂事?等来日长大了,日日磨着叫‘父皇’,指不定会烦了她呢。”
众人一时欢喜,因是灼华生辰,是以罗氏和楚氏并吴婉筠也来了,只是三人身上戴着孝,不过说了一会子话,也就回去了。季瑶无奈,亲自送母亲和嫂子们出去,罗氏引了她的手:“如今前尘往事,什么都清楚了,皇后还是要多保重自己的身子。饶是陛下如今开办了官学,也允许女人做官了,只是若真要改了祖宗家法,让女人做皇帝,只怕弹压不住大臣们啊。”
关于这一点,季瑶当然知道。裴珏自从登基以来,鲜少有空闲时间,这些季瑶都是看在眼里的,而女儿家在体力上远不及男子,若要这样的忙碌,身子只怕也受不住。况且即便裴珏愿意立灼华为皇太女,但其间会受到的非议,远不是如今许了女人做官所能比拟的。
可惜这小王八蛋死活不松口,季瑶也只能从苗头上来解决这件事了。
送走了罗氏三人,回到重华殿,灼华打起了瞌睡,已然被抱了下去。众人正在说话,觥筹交错,笑语声声。季瑶打量了一圈殿中,转头问道:“怎的今日不见大公主?”
弄画离得最近,张望了一下:“委实没有来,只怕是什么缘故绊住了吧。容我去打听一下。”季瑶不动声色的点头,见老五老六这两个小的卯足了劲儿灌自家哥哥,季瑶上前笑道:“你俩泼皮小子,将你们皇兄灌醉了,难道要我抬他回去不成?”
老五笑道:“皇嫂,今日欢喜,这才让皇兄多吃两杯酒。”又不住的给老六使眼色。
见他诡辩,季瑶笑骂道:“你这臭小子,打量着我好糊弄呢?你俩才多大年岁,能吃酒么?以茶代酒想灌醉你们皇兄?”
五皇子也不过八/九岁的年龄,六皇子就更小了,两人正好进入了调皮的年龄,这才要拿裴珏开涮——总归今日皇兄心情大好,说什么都不会怪罪的。
被季瑶喝止住了,老五自认倒霉,老六就更萌萌哒了:“我也想吃酒,只是母妃不让。”季瑶好笑不止,命人抬了不醉人的梨花白来:“只许吃三盅,多了嫂子可要罚你。”
老六欢天喜地去吃酒了,她这才看向了老五,笑问:“你这泼皮,也要吃酒?”
老五做了个鬼脸:“皇嫂不要生气嘛,今儿是灼华的生日,臣弟这才想开心开心呀。”又压低声音笑问道,“臣弟方才见母后身边有个小丫鬟,伺候极是得力,远远看去,仿佛皇嫂立在身边似的。莫不是皇嫂想举荐给皇兄的?”
“成日浑说,想举荐能让她在母后身边伺候?”季瑶哭笑不得的戳他脑门,“才多大的人,成日想些不着调的。”
老五委屈道:“怎的赖我?那丫头真长得和皇嫂像极了,怨不得臣弟多想。”
季瑶撇嘴笑起来,转头见踏雪的确尽心竭力的伺候在太后身边,以她看人的眼光而言,素来是不会有错的,踏雪的确是个拎得清并且能摆正自己位置的人。但是老五这话……思忖片刻,季瑶忽的回忆起了一件被自己遗忘的事情来——踏雪姓张,而在正史上,楚武帝内宠不多,但其中最得圣心的女子,就是张贵妃。
当日季瑶在进行传送前曾经看过正史的资料,也曾感叹过张贵妃的际遇。她本是国公府婢女出身,后来不知怎的就被武帝看上了,后猛进,变成了后妃之首,离后宫之主也只差一步。现下想想,踏雪除了还没被裴珏办了这点,真是条条都吻合了。
暗叹自己真是被宠昏了头,竟然会将情敌给带到身边来了,季瑶心中很不是滋味、只是转念,她忽又想到另一件事来,若踏雪真是历史上的张贵妃,她和文昭皇后这样相似,武帝若真的厌恨原配到了杀她的地步,又何必去专宠一个和原配如此相似的女人?
她忽的一笑,看来自己发现了一个被湮没在历史之中的了不起的秘密,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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