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和黎华聊了些别的话题,没什么特别打紧的,就像是普通朋友之间闲聊。我总是忍不住盯着他的脸看,越看越觉得好熟悉好熟悉,好像曾经在梦里飘忽而过的那些白马王子们,终于拨开云雾走进我的眼睛里。
话说,洋酒兑软饮,真心无法吐槽啊。听说好多人第一次都吃过这个亏啊,就是感觉喝的纯是饮料,喝着喝着,就不省人事了。
我虽然不是第一次这么喝,但我今天心情好,也还是有点没控制好。倒不至于烂醉,黎华说过,我烂醉耍酒疯那样,太丢人。
我们从暖场喝到酒吧快冷场,中间出现过一个人,大概是黎华的朋友。名字叫陆恒,打眼看过去,也是金光闪闪的一水儿名牌,富二代说话,我不插嘴。
他们碰杯喝酒,递烟点烟,笑着聊了些什么,陆恒瞟到这边坐着的我,问黎华:“这妹妹你朋友啊?”
“一学妹。”黎华说。
陆恒又多瞟了我几眼,我挺不自在地对他笑笑,然后陆恒趴在黎华耳朵边说了点儿什么,黎华摆了摆手,陆恒拍了拍他肩膀,“行,回头找你啊。”
走了。
陆恒刚走,我就迫不及待地去问,“那人刚才跟你说什么?”不是我自恋,就那什么陆恒看我的眼神儿,我猜他接下来说的话肯定和我有点关系。
黎华说:“他问我要你电话。”
“你没给?”
黎华理所当然地看我一眼,“你不是没手机吗?”
哦,对,这事儿我都忘了。
后来我们都喝得有点晕乎,就从酒吧出来了,外面还在飘小雨,我把伞撑开了,遮在我们俩的头上,我穿平底鞋,黎华个子比我高出许多,自觉地把伞拿过去,由他打着。
我下意识地往黎华停车的方向走,黎华拽了下我的胳膊,“打车。”
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黎公子,你好习惯!
黎华的家教应该不错,好习惯很多,比如脱下来的衣服从来不会乱扔,要么板板整整地叠起来,要么找地方挂好。勤洗澡勤换衣,爱生活爱劳动,讲文明懂礼貌。
我们上了辆出租车,都坐在后座儿,我有点儿晕,坐姿就不那么端正。
上车了总要告诉师傅我们去哪儿吧,黎华问我去哪儿。
“学校?”我这疑问的口气里,颇有些征求他意见的意思。
黎华了然一笑,转头说:“师傅白天鹅。”
白天鹅是我们这儿一宾馆,我听过这名字。
然后我那酒劲儿就有点退下去了,整副身体也紧张开了。这是开房的节奏,开房就是要那个那个什么的节奏……
但我还得承认,即使是这样的节奏,也吓不倒我。其实这也是我早该想到的节奏,就像黎华说的,一个女人肯单独和一个男人过夜,那本身就代表她已经默认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没心理准备?那不存在。
跟他进了房间,我才开始不知道往哪儿坐是好,黎华那边早早已经把外套脱掉挂起来,给了我一台阶下,“不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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