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静点头,“师父像是我的娘亲,这许多日子不见,心中挂念,不知她老人家如何了?……还有咱们初见那片桃林,常开不败,我想了……咱们回去吧~”说著,嘟起嘴儿撒娇。
梵天宠溺的笑著,佛魔她丝滑的长发,缓缓闭上眼,不去看那双澄澈的海眸,心中酸涩一波接一波的袭来……
阿静,你可知,你我初见并非在那常开不败的桃花林,而是在檀香缭绕的佛殿。
那日,你被慧能从寺外抱回,小小的身子裹在一床破旧的小棉被中,露出一张粉嫩嫩的小脸,那双黑亮水灵的大眼似是两弯月牙儿,完成可爱的形状。无论谁来逗你,你都笑得开怀。
慧能用带著梵天珠的手轻点你额头,道“这娃儿爱笑不爱闹,是个讨喜的娃儿,不如,就叫阿静吧。”
你“呵呵”笑著握住慧能点你的那根指头,然後伸长了肉呼呼的小胳膊去抓慧能手腕上的梵天珠。
那时,我感到你手心水样的肌肤摩挲我的身体,我忍不住惊叹,这世间怎麽会有如此柔软的触感,那时,无心的我便因你而有了留恋。
阿静,你看,我们的缘分早已注定。我又怎能任命放手?
三百一十六年,已经够久了,我等不下去了。
……
“梵天相公,好不好?”阿静不依不饶地去扒拉他的眼皮。
清甜娇软的嗓音让他自记忆中醒过来,好气又好笑,拍开她作乱的小手,“我若陪你回去,你做什麽奖赏我?”
闻言,阿静鼓起一边腮帮子,偏头想了想,“给你做顿好吃的?”
梵天不满意的摇摇头。
阿静又道“要不,给你做身新衣裳?”说著看了一眼被丢在一旁的粗布麻衣,“话说回来,梵天相公啊,我记得你只喜欢穿白袍来著……”
梵天淡笑,“咱们常年奔波在外,白袍易脏。”说著,抱著阿静坐起身,“我倒想起一个报答我的好法子。”
阿静轻易被他转移注意力,眨巴著大眼“什麽好法子?”
“给我生个孩子吧。”
倾城,给我生个孩子吧……
谁?
倾城是谁?
阿静一愣,“什麽?”
梵天以为她没听清自己的话,笑著重复“给我生个孩子,咱们的孩子。”
不知为何,阿静觉得心一钝一钝的疼,脑中那转瞬即逝的声音,像是一阵劲风抚乱一池静水。
“怎了?”梵天见她脸色突然苍白,捂著胸口,表情痛苦,忙担忧的问“莫不是伤又疼了?”
阿静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伤的缘故,她疼得四肢无力,虚软地倒在梵天怀中,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气,“疼,疼,梵天相公……疼……”
梵天急出一身汗,忙运法力於掌心替她纾解疼痛,嘴里安慰“不疼,不疼,梵天相公在这儿,一会儿就不疼了……阿静……阿静……”
涓涓暖流透过背心,抚慰胸腔内剧烈的疼痛。渐渐的,疼痛减轻,随即,困乏接踵而来。
梵天收手,望著在他怀中睡去的阿静,皱起眉,呢喃“阿静,我的阿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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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文时间:12/26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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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佛祖留在人间吸纳万恶的容器,佛珠的外表下是肮脏的污秽。
没有人问过他是否愿意承担这一切不属於他的罪过,因为他在历届主人眼中不过是个死物,有著强大法力的死物。没有智能,没有情感,甚至没有形体。
日复一日地吸纳,吞噬那些痛苦的罪恶,他唯一的欢乐便是冷眼旁观世人悲欢。
其实,算不得欢乐的。因为,他没有心,如上所说,他不过是个死物罢了。
人人都这麽以为,连他自己都是这麽想的。
可是,她却不。
从很小很小的时候起,她就会巴著慧能,吵著闹著要他。
慧能无法,只能将他给她。
她会用肉呼呼的小手学著慧能的模样一颗一颗捻过他圆润的珠子,嘴里会杂七杂八的念著“阿静……饿……啊呜咪吐佛……”或是“私服……无咪吐佛……”,吐字不清的小人儿,念得最清楚的就是自己的名字,还时常炫耀自己捻著佛珠念“经”的模样。
常常逗得慧能和众弟子笑不可抑。
而他,则静静的伏在梵天珠里,看她一本正经的小脸和缺了两颗门牙的小嘴儿,心想……这娃心里在想什麽?为什麽他看不透呢?
对啊,他看不透。
他可以看透任何一个触摸他的人,却无法看透这个茩燥烦人的小女娃。
他好奇,开始琢磨原因。
她“念经”的内容越来越复杂,比如“我今天好像比昨个儿高了一点……阿弥陀佛~”
“山下的阿牛竟敢掀我裙子……阿弥陀佛!”
“我绣的绣品原来这般值钱……阿弥陀佛!”
“师姐晚上干嘛总抱著枕头猛亲……阿弥陀佛?”
“为何山下的窑姐儿都喜欢跟恩客困觉……阿弥陀佛?”
“女子为何要有葵水……阿弥陀佛~”
“难道师父不准备给她剃度了吗……阿弥陀佛?!”
……她絮絮叨叨地从一岁到十五岁,然後遇见百里,他被借了出去。
那日,桃花林中,她翩然起舞,被欲念大发的百里压与身下。
他远远的看见:她杏眸圆睁、双颊绯红的俏模样……
胸口,有什麽开始鼓噪著,像是要冲破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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