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韩氏心中如何不情愿,别扭,窝火,最终以大郑氏的完胜而告终。
其实大郑氏也是心里憋屈。王晴,她是心中另有成算,一心想要吊个金龟婿的,指望着也能做一回那老封君什么的。现下配了郑卓峰。
也不是说郑卓峰不好,在没有更好的选择之前,也考虑过他。必竟,王晴嫁回娘家,是好事。虽说,这郑卓峰是二房的,不能承爵位,但能像二哥那样,自己去挣个功名。将来,也是不错的。
可这郑卓峰落榜了。这下次还不知道怎么样呢?最为重要的是,这郑卓峰明显是倾心苏暖来着,这大郑氏自己吃过王子平的大亏,生怕王晴又步了自己的后尘。所以,她摒了这念头,一心想要寻摸个更好的。可没想到,竟然出了这事。
是以,她是一心要拿死了韩氏,势必得把这件事给砸瓷实了。
自那日起,大郑氏不辞辛劳,一天三趟地往国公府跑,韩氏见到她都发憷,又说不得,大郑氏是姑奶奶,人回娘家,她能说什么?还得挤着笑脸相迎。
心中不敢有怨言。
这几日郑启清已经连着几日没有到她院子里来了。
之前老国公叫了郑启清去,说了半日的话,郑启清回来就耷拉着个脸,关起门来,直接拎了郑卓峰在小书房训了大半日,差点没有动手。
所以,一应的纳彩之类的事情,郑启清全不管。
郑卓峰已经被他爹赶回了书院,婚期定的是年末,他爹说了,不到那日,不许回来。连休沐日都是叫成贵赶了大车把东西给捎过去,连韩氏也不得见。
苏暖这里倒是清静。她每日里出去铺子打理,下晌去隆祥,日子倒也过得随心。
隆祥蔡掌柜知晓苏暖自己开了家小铺子,还特意过来看了,又送了一份厚礼,说是祝贺开店之喜。苏暖受惊之余,再三谢过。
这日,苏暖照例往金氏那里去,刚转过游廊,就见小丫鬟正捧了一个大瓷缸小心放在廊下。
金氏几人正围着说笑。
原是几尾红色的金鱼,正在白色的缸内游动,长长的飘带似地尾巴摇曳着,煞是悦目。
见了苏暖,金氏招手:“冬姐儿,快来瞧,这是娘娘刚托人送来的,说是新进的鱼,真是漂亮。我这寻思用什么来养呢,她们几个说用这粉彩瓷缸。你看呢?”
苏暖上前一步,细细端详了,才瞥一眼一旁的两个大丫鬟,见她们正含笑望着她。
她原想说这鱼本就色彩艳丽,再那个花色繁丽的粉瓷养着,似乎太过花俏杂乱了。
转念一想,那话就委婉了些:“春桃与沙月的意见也是不错.这样看着热闹不是?当然想图个新鲜的话,也可以隔段时日换着养,舅母如果有那琉璃的大缸,看去剔透一些,也是使得的,不过这个不易寻,不如用那素色的青花瓷来也行。你们说可好?”
她笑着看向两个婢女。
果然,她们两个相视一笑,殷勤上前沏了茶来,:”小姐喝茶!”
苏暖端了在手,轻笑一声:“多谢沙月姐了。”
这两个丫鬟,苏暖可是得梳理好了,她是听雯星有次说起,沙月的姐姐墨月可是郑容跟前的大宫女,颇得郑容看中。因为这个,金氏每次进宫都会带着沙月去,这样的人儿,要小心拉拢了。慧姑这人太精明,有些话不能说,这个墨月不知怎样?想到师傳,苏暖不免多要打算几分。
下午,金氏带了沙月进宫。
因连日天气闷热,郑容叫小宫女搬了那瓜果盘子,娘俩就在园子当中的一座亭子里面坐了。
金氏与郑容说笑了一回,不外乎是一些家里的琐事。
郑容听说郑卓信出门去了,不由问道:“这么远?可知是什么公务?”
金氏抿了一口茶:“谁知道呢?只说是公干。这信儿,有时候,他不想说的事情,你就是拿那撬子也撬不开他的嘴。我只是想着这么远,身边又没有个人跟着,不放心。这几日,自从你弟弟出去后,我就七上八下的。你又在这宫里面,想找个人说说话都难。幸好,冬姐儿不时来陪我聊上几句。”
郑容见她娘说起苏暖时,眼睛里是笑意,不由抿唇:“看来,这个苏家表妹常往母亲那里去?“
金氏笑眯眯:“是呀。这丫头,约莫是大了,也知道疼人了。以前那么闷葫芦似的一个人,现在一张嘴可甜了。我看着,比那意姐儿可强。你晓得的,意姐倒是和顺,但是她有两个哥哥,我这有些话,都不好说。倒是冬姐儿知情识趣地,好说话。我看,老太太这回看人是不错。到时,指定不会给你惹麻烦就是。”
郑容端了茶杯:“噢?怎么说?”
金氏就压低了声音,把上回韩氏算计苏暖的事情一五一十地与郑容说了一遍。
郑容听得入了神:“你是说,苏家表妹一早知道二婶算计她,所以故意引了王家表妹去?”
金氏肯定:“是这样的,这明眼人都看出来了。这峰哥儿一直倾心冬姐儿,只是你二婶死活不同意。”她撇了一下嘴:“她这是卯着劲要与咱信哥儿一较高下呢。”
“这事儿,家里人都知晓,大家都当那不知情。起先,我记得年前还闹过一出,那会,冬姐儿差点没命。我一直以为冬姐儿与锋哥儿有意,毕竟是被抓了现行,这老话说了,这一个碗不响,两个碗乒乓响嘛!之前老太太提出她来,我还心下嘀咕,这样的进了这里来,会不会坏事?可这回子的事情,我倒是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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