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郑国公一身细棉灰布短裳,双手撑在大腿上。闻言沉吟了一会,抬头问老妻“你看娘娘如今怎样“
闻言,老太太一愣,继而明白:“这,与先前并无两样,瞧着倒是更加沉静了。”她努力回想,只是除了这两个字,确实是找不出其它的话来形容郑容。
这个孙女一向是喜怒不形于色,从小就不多话,进了宫后愈发的谨慎了,轻易不多说一句话的。
“你看家里几个丫头都大了,平时你多留意着点吧,该教的别拉了对了,丫头们的几个师傅,这过完年了,都应该考校一番了不行的,该换的换。”
见老太太两眼愣愣地望着他,直接:不是说过两日娘娘要见一见么?也得准备一下才行。”
说着起身望外面走去。
“哎!”
老太太扬起的手又颓然垂下,她原本想说,后日是她的小生辰,届时过来聚一聚,见老爷子已经大步掀了帘子走了出去,只两步就没了影。心下忽然就堵得慌,登时就闭了嘴。
她恨恨地别开了头去,自己默默地生了一会气原本想撩开手不管,可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这事,她还得操心。
她一人细细地思量老爷子刚才的话,知道两人这是想到一处去了。
“你们进来!”
老太太支起身子,开口唤道。
红梅与喜梅两人一起进来。
“去与几位教习师傅说,五日后,该是到月底了,几位小姐的课业也该提早准备起来了。”
两人答应着去了。
窗户下。
苏暖两根手指捏起,对着光细细地转了一圈,欣喜地看到这枚金绿猫睛石的眼线位于弧面正中,眼线清晰明亮,张合灵活。
她开心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这是一枚极品猫睛石。
那日,在塘里意外拣了它回来,在铜盆里清洗,擦去表面的那层厚厚的污垢,又换了一盆子水来,她当时就笑了:
竟是一枚蜜蜡黄色的猫睛石。
她爱不释手地又把玩了一会,心情甚好,这枚猫晴石品相甚好,只是不知怎会落到后园那池塘子里去?
她小心用块绸布重又包裹了回去,轻轻放入盒子里,想着得叫雯月悄悄去打听一下,府里有谁丢过东西?
她看看天色,换了衣服,往外走,刚到院门,被一人拦下。
小郑氏伸手,一脸祈求:“你天天往外跑,这,马上就到月底了,你的琴也未练,还有今天就莫去了?”
她现在听得苏暖要出去,眼皮子就跳个不停。
上会郑卓信,可是专门拦了她,与她说话。道是苏暖差点被人给拐了去,幸好他遇见了,不然言下之意,叫她看好苏暖。
她吃惊的同时,对郑卓信是千恩万谢的。
这个侄子,虽然人都说他不好讲话,脾气坏。可小郑氏觉得定然是谁误会了他。你瞧,单就这件事来说,悄悄地与她说了,可见心思是细腻的,也是替人着想的,不然,何必巴巴地拦下她,直接与金氏说了
她问了苏暖,苏暖开始还死不承认,后来她一着急,干脆脱口而出,是郑卓信告诉她的,才不吭声了。
她自然是急得要死,当即板了脸,放了话,不许她再出去。
苏暖见好说歹说,都不松口,干脆就耍起了无赖,直挺挺躺在了床上,不吃不喝两天
小郑氏立马崩不住了,泪眼婆娑地松了口,但是这次却加了一堆条件:每日准时归家,大根去接,小荷
她瞪了小荷一眼,小荷低了头。
大根是小郑氏的奶兄,现在马房做着打扫的工作,平时对她们娘俩多有照顾。
“好!就依娘的!”苏暖答得干脆。
望着破涕为笑的小郑氏,心里暖暖地,又有些许小愧疚:自己骗了母亲呢!
“娘!”
苏暖无奈,轻轻地:“我去去就来,大根伯跟着呢!放心,东西我都备好了!不丢您的脸!”她调皮地说。
她双手环住小郑氏的手臂,仰着脸,一脸笑容望着她,轻轻摇晃,很是开心的样子。
“你呀!”小郑氏无奈,宠溺地伸了指头,轻点了她一下,眼里荡漾开满满的笑意,她本就生得好,柳叶细眉,十足像了程氏,只是因孀居,长年素衣简服地,又皆心境不开朗,生生的看去老相了不少。
如今这一开颜,竟增色了不少!
苏暖别开了眼,把脑袋轻轻抵在了小郑氏的胸前,呢喃“娘!”
小郑氏拍了拍她的背,欣慰,这孩子,又长高了不少,去岁新做的秋衫又短了不少。得去扯新衣了,这孩子过完年,就像那园子里的竹笋,见得着地往上猛蹿个子。
“你说这个月末要考校功课?”
大郑氏手一顿,问王晴。这不年不节的。
“嗯哪!今日杨师傅说的,说是老祖宗特意吩咐了的,叫拿出最好的作业来呢!师傳说了,不必每样都精心准备,只做好自己最拿手的那件就好!”
王晴吃着瓜子,慢条斯理地回答。
她不急,四艺中,她一手绣活不错,得了老太太的亲自指点。
每二月都要来这么一遭,她也皮了。绣品么,她前日刚做了一个荷包,自觉满意,到时交了就是了。
大郑氏放下了手中的瓜子,拍了拍手,忽起身:“我得去看看!”
又回头吩咐欲王晴:“你不是要去找意姐儿玩么?一起去!”
王晴开心起身:“好!”见母亲不悦瞪她,住口。
两人往郑国公府去,王家住在城北,两家隔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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