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曾氏见苏暖死不悔改,啐了一口,直接别过身子去,只是一个劲地催促“你们都是死人哪去瞧瞧母妃可到“
在她看来,苏暖就是在狡辩。这个瓶子可是御赐的,当日,她亲眼见郡王小心地抱了过来,交予世子梁荣。梁荣也与她说过,这是前朝遗物,珍贵得很。
如今这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丫头竟然说它是庆元二十六年的瓷器,假的?这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这还是个小姐么整个就一跑江湖卖艺的,一套一套的,说得个天花乱坠,当她们是那市井妇人哪,这么好哄骗
小曾氏气得肝疼,这是哪里来得破落户。
门外响起脚步声,郡王妃与金氏正提着裙子走得飞快。
郡王妃一脸焦急。
她方才正与金氏在老太太那里好好地说话呢,这就听丫头过来禀报这桩事,当下心中是一哆嗦,这好好儿地,怎就打了这个东西
要不是碍着金氏在。她早就当场发作了。
“母妃!你可来了。这,都快气死我了。您瞧瞧,这是什么人哪?我”
小曾氏见了救星,不等郡王妃开口,就噼里啪啦地把方才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气哼哼地:“真是,叫我说什么好呢?”
郡王妃望了一眼场子中的“罪魁祸首”,见她始终静静地站在那里,见她望过去,也只是微弯腰施了一礼,眼中平静得不像话,丝毫没有愧疚,好像方才世子妃说的人不是她似的。
郡王妃心中陡然升起不悦,刚想开口,忽想起身后的金氏,强捺了性子咳了一声,转头:“您看?”
金氏一直默不作声地立在一边听着,现下见郡王妃问,自是上前一步,望了一眼苏暖,板了脸说:“冬姐儿,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打了东西,多少钱,咱们赔就是,怎可说这样的话呢?平时见你也是个通达的,怎就糊涂了还不快跟人道歉。”
说着转身,对郡王妃一礼:“兰姐姐莫怪,这孩子还许是怕了,打了这么贵重的东西,怕赔银子呢。你不晓得,这孩子,顶是个孝顺的,这是怕他娘知晓呢,你也知晓,我这小姑子的命也够这样,这瓶子现下已经打了。这是御赐的宝瓶,我们府里定是要赔的。多少折成银子,当然可能多少都赔不了,但多少是我们的这个一点意思。至于皇上那里,我回头就进宫,与我们娘娘那边说上一声,替我们去圣上那里赔罪。”
世子妃小曾氏听得在旁边挪了挪嘴,暗道金氏倒也大方,竟然替郑家二房许诺了这许多银子。还有自己倒是忘了郑家还有个娘娘在宫里面呢。
看来此番想借机给郑云甜穿小鞋是泡汤了。
她索性不吭身了。
郡王妃听得金氏如此说,也不好再说什么,强笑道:“这叫我怎么说呢?已经这样了,你看,我们两家是亲家,这事闹得。只是,就怕皇上那里怪罪下来娘娘那里是你们的情分,我们这里还是要郡王回头亲自进宫一趟的,把这事情分说明白。你说”
苏暖眼见几人三言两语就把这事给定性了,竟然没有人愿意听她分说两句。
真这样,这是坐实了自己的罪名啊,和累得郑国公府,还有娘娘给自己揩屁股,善后。
她心中怒火上涌,忽然不愿意再遮掩,她突然抬起头来,大声:“王妃,舅母,不是的。这是仿品”
“冬姐儿!”
金氏急忙转身呵斥。郡王妃却是被激怒了,她转身,指着苏暖,正待说话。
“姨母!”郝明秀忽然出声,她望了一眼望过来的金氏,脸上微红,对郡王妃说:“姨母莫生气。秀儿方才已经与她分说过了,你莫怪她,她不曾见过这等瓷器,所以才把宝瓶当成是普通的瓶子。这人的见地不同,自然是一时说不通。姨母犯不着生气。”
苏暖听着这等暗带嘲讽的语言,捏紧了拳头,迎着郝明秀的目光,正待再度开口。
“冬姐儿才不是见识浅薄的人。”
一个清脆急促的女声响起。
梁红玉从人群后挤了出来,她方才听得小丫头禀报,一路跑了来,恰恰听到郝明秀这番话。
她当下不高兴了,表姐又在挤兑人了。
她挤了出来,跨过一地碎瓷,伸手去牵苏暖,梁红玉的手凉凉的,许是跑得急,现下一手的汗水。苏暖却是一颤。感觉到了异常的温暖。
梁红玉站在苏暖身边,转身大声说:“冬姐儿认得我的红鱼,金樱、丹顶昭、金银鳞、芙蓉、丹顶红这些我听都未听过,她都知道。你们知道么?我喜欢她,她懂得可多了。怎么会见识浅薄?明秀姐姐,你不要见人家比你漂亮,你就说人坏话。”
“阿珠妹妹!”郝明秀赤红了脸。
郡王妃虎了脸,:“什么红鱼?你懂什么?别胡闹。”
梁红玉不依:“不行,冬姐儿是我的好朋友,你们不能这样说人家,一点大家风范都没有。”
郡王妃被梁红玉气得说不出话来。
奈何梁红玉梗着脖子,脸孔通红,一边还转过头来安慰苏暖:“冬姐儿,别怕。一会叫我爹来,我爹最公道,还有他最听我的话了。”
苏暖鼻子一酸,站在这里不过一炷香时间,她已经深深地体会到了那种权贵们的以势压人,那种天生的优越感,劈天盖地地向她压过来,百般滋味碾过心头,却愣是没有人愿意听她说一句。
与身边这些整天与她姐妹相称的人比起来,如今这个只见过两回的梁红玉却是这般毫无理由地护着她,
让苏暖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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