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回来,自是喜滋滋地叫了苏暖去,又转告了郑容的话,说中元节,娘娘想见一见她,苏暖满面笑容地应了,心内知道,这是迈出了一步了。
当下,开始积极筹备那日进宫事宜。
这日,苏暖上楼,正好碰见蔡掌柜在东厢房忙乎。她好奇,探了一眼,见深褐色的地板上散乱对着几堆物件,包裹得严实。
她随口问了一句:“这些东西怎的就堆在这地上了?”
正忙碌的伙计子抬头回答:“这些都是死当。准备处理掉,这季不多,快收拾好了。”
苏暖走进,见有一件正拆包,露了出来,是件皮袍子,当下弯腰拎了出来,是件狐皮坎肩,毛色雪白,毛绒厚密,着实不错。不由问:“这件坎肩当了多少?”
伙计忙去翻了册子出来,一会说8两银子。”
苏暖一喜,想了想,问:“这件坎肩我要了,多少银子?”
蔡掌柜听得,放了手里的帐册,笑着说:“你要,算你18两。如何?还有这里其它的,你看中什么,都可以挑走,按照五成的价给你。”
苏暖一喜,说:“真的么这些也可以?”
她指着地上的几个青瓷瓶子说,有几个还是经她手典进来的。虽算不上顶好,但有二个品相不错。
蔡掌柜点头:“当然。这些都是死当,都要卖掉。你看中,就当便宜你了。”
苏暖蹲下身子,从中选了几件比较中意的,因为银钱不够,就先欠着。
她喜滋滋地叫子给她搬过来,这些东西拿回去,她那个小店合适,好好保养一番,再编个典故,说不定能卖出不错的价钱。
迎面碰见伙计六子匆匆从下面跑了进来,往顶楼去了。
一会楼上就有人下来,金大掌柜出现在楼梯口,身后小六与石头两人抬着一个大箱子,走得小心翼翼,每下几级楼梯,金掌柜就回头盯着,待得近了,又继续往下。如次几番,很是小心。苏暖不禁猜测箱子里该是装了瓷器一类的易碎品,且应该价值不菲,不然,一向眼高于顶的金掌柜何至于这般小心?
蔡掌柜也指挥了两个伙计搬了方才屋子里的东西,跟在后边也下了楼。
苏暖站在楼上,见他们一行往后门一辆马车而去,一会装载完毕,车子缓缓启动了。苏暖推了窗户,见那辆车子慢悠悠地往城西而去。
她转了一下眼珠子,招手叫来伙计小六,他方才抬了东西下楼,就直接回来了。她状似不经意地问:“小六,你咋不跟着去?兴许也能捡到便宜货呢。你看,我就买了不少。”
她指着地上的东西说。
小六笑眯眯地:“闽朝奉不知,那地方可不是小六这等打杂的能去的。”
见苏暖不信,一脸懵懂,想了想,回头见无人,压低声音说:“每回掌柜他们去那里,石头总能得到一笔赏钱,请我们喝酒呢!听说,都卖出了好价钱!”
苏暖疑惑:“就这些东西,大家都知道的价钱,那里来的大价钱?”六子摇头:“小的也不知道,只是,听说,上回去了一趟,足够几年花销了。您可别说是小的说的,石头那回得了一块小元宝,高兴极了,喝多了,才说漏了嘴!”
说着楼下有人叫他,原是有人取当了,两人一起下去。
苏暖拿了那件狐皮回去,给了小郑氏。小郑氏就问花了多少,苏暖说是20两。
怕她嫌弃,没有明说是当铺里买的,其实狐皮是好狐皮,通体雪白,只是缺乏保养,毛色都有些黯淡了。
小郑氏自然是喜欢,又埋怨苏暖不该乱花钱。
苏暖说,是看着比较便宜,就买下了。一件这样的狐皮,光料子就不下40两,当铺的规矩,当得大约只有估价的三成,苏暖花了一半的价钱拿到了手。18两是真便宜了,没见那领子那里还有两个玉扣呢。
小郑氏抱着袄子走后,苏暖望着桌上剩下的几件东西,心里思量:当铺的营业她也约略清楚,要说这死当也不多,而且真金贵稀罕的物品很少有,即使有,人都千方百计地赎了回去。那这方才六子说的,大宗的银子,又是怎么回事?想到方才顶楼抬下来的那一箱子东西,她的好奇心吊动了起来。
再说,她正发愁这手头的东西不能马上找到买主。
听小六的口气,似乎有这么一个地方,能快速地销货。
她的心里痒痒的,想着下回,跟着去瞧瞧?顺便再看看,能否淘回一些合意的东西?
主意打定,又过了月余,苏暖见着蔡掌柜又搬了几样东西另外清理出来,试探着问:“蔡叔,这些东西是要卖了么?”
蔡掌柜瞧了她一眼,好笑:“当然是卖了,不然开当铺吃什么?手里拿着东西,还能饿死?碰到这种死当就得快点处理,不然,砸手里。”
苏暖一喜,问:“这些东西卖给谁去?”
“自然是有交易的地方。”
说着,不再多说,下楼了。
苏暖不再多问,转回屋子。
但她一直偷偷留意着蔡掌柜,却发觉他没有规律,有时东西积存多了,也不着急,任它堆在那里。
这日,苏暖正准备下工,走了一半,忽然想到自己的贴身帕子落在了铺子里,想着还是去取回来,看看天色,因是夏日,一轮红日还高高挂在天边,就原路折了回去。
前门关了,她就从后门径直上了二楼,寻了东西,正准备下楼,耳听得后门马蹄声响起,一辆黑棚马车停下,石头跳下了车子,帘子一掀,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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