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有些受宠若惊,嘴里说着“不用谢”,离开时还多看了他一眼。
段梵高大英俊,性格开朗,从小就很受女孩子的欢迎。周梓宁心情不好,看他也不顺眼,当下就“切”了一声。
段梵也不在意,夹菜到她碗里:“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
说起这事,就戳到了周梓宁的痛脚:“管你什么事?”
段梵冷笑:“被人撵回来了?丢人。”
周梓宁心情本来就不好,他还这么说,她当即就炸了,把筷子往桌上一扔:“你几个意思啊?”
“我什么意思你很明白啊。”见她声音,段梵反而平静下来,“他都不在意你了,你还上赶着哪。做人做你份上,还是女人,周梓宁,你真是够掉价的。”
周梓宁眼睛都红了。
段梵的心又软了,有点不忍,错开她看过来的目光,但嘴里还是不依不饶:“你对他了解多少?你知道他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周梓宁,你对他一无所知,你还敢贴过去,你就是在作死。他这人,风评可不怎么样。”
周梓宁虽然恼沈泽棠,但是,她向来是秉着自己可以说他,但决不让别人埋汰他的。
她皱了皱眉:“段梵,你能别针对他吗?”
段梵笑着回望她:“周梓宁,你能别这么偏心吗?”
他乌黑的眼睛里带着笑意,眸底深处倒着她的影子。段梵爱笑,周梓宁见惯了他的笑容,但是这一次,不知为何有些心慌。她倒退了一步,他则逼近了一步,一直把她逼到墙角里。
周梓宁从小就和院里一帮小子混一起,因为家世好、人漂亮,大伙儿都让着她、罩着她,养成了她有些骄纵的性格。别看她有时候不可一世,实际上是只纸老虎,胆儿小着呢,就像现在,段梵不让着她了、板起脸了,她就犯怵了、心虚了、不敢咋呼了。
段梵盯着她看了半晌,冷笑:“咱们空司那么多优秀的男人你瞧不上,偏偏看上他一个海军的,还是个被……”
“你够了!”
周梓宁受不了别人这么说沈泽棠。段梵后面的话,她更加受不了:“那事儿是怎么回事,你心里也明白。这么逮着这一点不停说,太不君子了,太……”
“太什么?继续啊。”段梵望着她,声音提起来,慢慢扬起眉毛,“你倒是说下去啊。对对对,在你周大小姐眼里,就他是君子,我他妈就是个小人。成,我不废话了,我滚,我不碍您的眼。”他二话不说就回了自己房间。
周梓宁抿了抿唇,心里也难受。
她的本意不是这样。
夜半的时候,窗外正对的小河传来河水拍岸的声音。周梓宁睁开眼睛,在床上发了会儿呆,披了件衣服走了出去。
晚上,过道里挺昏暗的,只有一两盏应急灯还亮着。前台换了人,是个小伙在值班,撑着脑袋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
走进一看,还真是在瞌睡。
周梓宁掏出手机玩了局连连看。这边信号不好,时不时就冒出网络时断时续的对话框。她觉得烦了,干脆关了手机。
过道口有两盆热带植物,叫不出名儿,“嗡嗡”地围着不少小虫。周梓宁小时候被毒虫蛰过,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忙缩着脖子往后退。
不料结结实实撞到了身后的人。
她一边道歉一边摸着脑袋转过头,立时就有些讪讪的。
段梵在黑暗里望着她。周梓宁看不清他的表情,于是愈发地心慌。她怕段梵,从小就怕。他平时虽然对她挺好的,真要发火,那真是天崩地裂,让人见一次不想再见第二次。
她憋了会儿,脸都涨红了:“……对不起。”
“挺勉强的啊。”段梵尾调上扬,带着他特有的不可一世的那种痞。周梓宁知道他在讽刺自己,不过自知理亏,没敢作声。
他点了根烟靠门口抽了会儿,微微仰头,眼神眯缝着,不知在想什么。
周梓宁想了想还是厚着脸皮过去:“你还生气呢?”
“生气什么,有什么好气的?”他哼笑了一声。
说实话,他这模样挺欠揍的。但是,周梓宁和他多年交情了,知道他这是别扭,拉不下脸呢。要是他还生气,他是不会开口理人的。
她心里头松一口气,转了身和他一个方向靠墙上:“明天就去塞鲁镇?”
他点点头:“陆安平刚刚联系我了。”
“那就好。”
话到这里,又有些冷场了。周梓宁想咬自己的舌头,连句漂亮话也不会说。这是求和的态度?
好在段梵这人,看着脾气大,其实挺大度的。这火来得快,一眨眼又像没事儿似的了,抽完烟拍拍她肩膀,送她回房去。
周梓宁不忘啰嗦一句:“少抽点烟。”
“烦。”他不耐烦地说,也不知道是说她烦,还是心里烦才抽烟。
甭管那样,周梓宁都被气到了。
这几天像犯了太岁,没一件好事儿!
第018章动身
第二日,他们起早上了渡轮。在水上飘了个把小时,周梓宁带着强烈的不适被他搀着下了铁皮梯子。
渡口的位置很混乱,人挤人、船挤船,浑浊的河水随着船只不断驰来而翻涌,激起一片片浪花。不远处的公路上,有红色的双条车在拉客。段梵过去问了,司机回答说凑满八人才可开。他回来和她说:“乘吧?”
周梓宁点点头,伸出手说:“还是我自己来拿吧,这行李也不重。”
“哪有让女士自个儿搬行李的?”段梵帮她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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