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锋锐沉冷的居高临下姿态低声道:
“几位客官,请不要在本店提起‘蹄子、婊/子’之类的物件。会影响其他客人的食欲。”
“……”正热闹八卦的几人闻言,嘴角狠狠一抽,一齐望向她,总觉得今天的苏小妹出奇的可怕!
苏娴走进厨房,漫不经心地道了声:
“抱歉得紧,刚才的咖喱猪肉片被我弄撒了,麻烦再做一盘!”
话音才落却哑了口,本该忙碌的厨房此时异常安静,除了还在坚守岗位的胡大舅,其余人全都悄悄地扒着门往后巷瞧。回味双手抱胸靠在门框上,听着同喜同贵窃窃私语道:
“师父和宁小官人突然要说什么事,还要背着人说?”
“这么说起来已经是第二次了吧,师父最近好像和宁小官人很亲近。”兄弟俩说着,一齐抬头,望向靠在门框上一脸漫不经心的回味。
回味敏感地低下头,瞅着他们,冷冰冰地问:“你们看我干吗?”
同喜同贵盯了他片刻,一齐摇头,表情怪怪的,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
“咦,原来老二喜欢的是短小精悍那种啊!”苏娴恍若空降般掺和进来,手搭凉棚,望向面对面立在巷口的苏妙宁乐,孟浪笑说。
她的突然出现把回味吓了一跳,皱皱眉:“大姐,你是从哪钻出来的?”
“别把人家说的像老鼠一样,我刚刚出了那么大声你竟然没听见,在看什么让你这么专心?”苏娴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
回味绷着一张脸低头看了她一阵,显然有点没好气,硬邦邦反问:“你什么意思?”
苏娴掩唇,扑哧一笑,继续望向立在巷口的那两个人,很故意地道:“别说,老二还挺有眼光,那小乐儿虽然矮了点性子差了点,好歹是县太爷的独生子,若是将来能考个举人进士,哪怕是当个知县,跟着他那也是县官夫人。”
“就凭他那个连‘午’和‘牛’都分不清的脑袋?”回味不屑地道。
“嘴巴真毒辣,啊,莫非,小回儿你是在吃醋吗?”苏娴看着他,掩唇窃笑着问。
回味看了她半天,生硬地撂下一句:“你在说什么!现在正是最忙的时候,你还不快出去招呼客人!”说着转身回到灶台前,一边掰蘑菇一边咕咕哝哝道,“一个两个都是这样,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这么忙的时候居然擅离职守,还好意思成天告诉别人要遵守职业道德,自己的职业道德又在哪里!”他用力掰蘑菇。
“……回哥儿,蘑菇,掰得太碎了。”虽然不想在他自言自语时打扰,胡大舅肉疼地看着他满手蘑菇碎还是忍不住提醒。
回味的动作顿了顿,看着手上白花花的蘑菇末,淡定说了句:“可以煮汤了。”
众人闻言,不由自主地抽了抽嘴角。
巷口。
“大概是从一年前开始。原来的厨长是一品楼本家派来的,之后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厨长突然被换掉,换成了现在这个,叫周诚。过去是品鲜楼东家的大徒弟,他一上任,之前品鲜楼的所有招牌菜又重新挂出来了,其中最热卖的要数酱汁煎鱼、荔枝肉、菊花鲈鱼球和鱼籽豆腐煲,不过吃过的人都说味道远不及以前的品鲜楼,即便如此,光顾品鲜楼的人也比光顾佟家一品楼的人多得多。佟家是岳梁国南部富贾中的富贾。到现在已经是第十代了。祖上在梁都做过官,退出朝堂后一直在南部稳稳当当地做他的富。现在的佟家光一品楼在岳梁国就有上百家,其他产业就不知道了。买下品鲜楼的佟四少在三年前成为佟家江南和秦安两省总管。年纪不大,手段却极阴险,有传说他在将产业扩张时最常用的手段就是逼垮当地最有名的酒楼,而后收为己用。不过他排行第四。即使再怎么阴险,上面有三个哥哥。佟家是轮不到他的。”宁乐双手抱胸,嘲笑着说。他生平最讨厌的就是比他聪明的同性,有传言佟四少聪明绝顶,虽然是个铜臭味十足的商贾却很有才学。于是他固执地认为此人阴险狡诈,说不定还秃头。
苏妙垂下眼帘,沉吟了半晌。又问:
“你可知周诚在重新回到丰州之前住在哪里?”
“这个我可花了好大的力气,问了品鲜楼里的人才打听出来。那个周诚虽然从前是品鲜楼的人,这一次却是以离州一品楼副厨长的身份被调过来的。”
也就是离开品鲜楼后周诚直接跳槽到一品楼在离州的分店,做了一年副厨长之后又被调回来掌管品鲜楼……
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又迅收敛起来,她继续问宁乐:
“他身边可带了妻子?”
“他家有个十七八岁的小娘子,还有一个儿子。”
连儿子都有了啊……
不过快两年了,除非身子有毛病,有儿子也没什么奇怪。
沉吟片刻,她点点头,含笑说:“打听得这么周全,辛苦你了!”
“你到底为什么要我替你去打听那些事?那个周诚跟你是什么关系?”宁乐双手撑在脑后,疑惑地问。
“没什么关系,就是对品鲜楼有点在意。”苏妙淡淡笑答,顿了顿,转身,“进去吧,今天有南瓜,可以做南瓜盅给你吃。”
“你在这时候提吃的是什么意思?”就好像他是为了吃的才去帮她打听的,把他当傻子?
“不吃?”苏妙一愣,回过头望着他问。
宁乐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回答:“吃!”
于是两个人回到苏菜馆,苏妙走回灶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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