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然买东西,不多时两人手上就满了。
“少爷,那边溪水边有个茶棚,我们去坐坐吧?”濯香提议道,为了不显眼两人没骑马,东西就有些不好拿了。
谢文纯点头,来到溪边茶棚,谢文纯问卖茶的老大爷道,“老人家,这溪流的源头可是东海?”
老爷子道,“这位郎君,正是呢!别看水平缓,又有个“明溪”这种雅名,水可又咸又涩的!”
听了“明溪”两字,谢文纯心下一怔,无他,手里一堆刚买的东西和明溪这与明湖颇为相似的地名,让他忍不住想起了幼时拉父亲谢松出来购买东西的场景,自己当年在孔明灯上写下的“希望父亲多在家陪我”还历历在目,一时心下黯然,看着自己手指上的金玉扳指更是恨不得立时脱下来。
濯香见他神色不对,小心翼翼道,“少爷,少爷?”
谢文纯回神,淡淡一笑,“没事儿,我们回去罢。”
说着,把金扳指褪下递给茶翁,“老人家年纪大了,太阳毒,就不要如此辛苦了。”
天降横财,茶翁却连连摆手,面上还有了些生气的意思,“年轻人,老朽无儿无女,却凭本事吃饭,绝不能要你这么贵重的东西!两碗茶水一共三文,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拿钱吧!”
谢文纯见老汉面上皱纹颇多,行动也迟缓,显是腿脚不便,脊背却是直的,转开眼对濯香道,“给钱吧。”
回去的路上没了四处打听的兴致,沉默的走了一段突然问濯香道,“濯香,你还记得老爷的样子么?”
濯香道,“少爷……濯香还记得一些。”他不愿意胡说。
谢文纯明白这就是忘了大半的意思了,扯了扯嘴角,“如今天下人,怕都忘了曾有位谢阁老吧,人走茶凉,不过史书寥寥几笔罢了。也对,亲儿子都不服孝,还指望着谁记着呢?”
濯香见少爷神色似哭非哭,知道这是又钻了牛角尖了,忙开解道,“少爷滴酒不沾,不食丝毫油星,更是每晚上香无一日遗漏,小的这都是看在眼里的。若要遵古礼三年家门都不出……少爷,小的虽眼皮浅,却也跟在您身边学了不少,到时候瞬息万变,什么样可就说不上了。天恩浩荡,少爷不要辜负才是。”
“是啊,天恩浩荡。”谢文纯扯了扯嘴角,“走吧,回家去。”
回到府衙后院居所,楚娇已备了饭菜,正等着他回来一起用。见谢文纯神色有些黯然,楚娇笑道,“出去大半个下午,怎么还苦着脸回来了,钱没带够?”
谢文纯被逗得一笑,“还不是家有母老虎,一分私房都不给。”六品县令的俸禄自是没多少,崔氏知谢文纯和楚娇都不太懂经营铺子,只给了他们些田契每月坐等收租就成,又带了不少银票----大部分是直接给的儿子,不过被谢文纯转手给了楚娇大半,所以如今是楚娇在管这个小家的钱财。
“你说谁是母老虎?”楚娇的脸颊气得一鼓,“今日别吃饭了!”
谢文纯凑近道,“只要娘子还让我吃别的,一切就好说。”
楚娇红了脸颊,掐了他一下,谢文纯看得心中一动,从怀中拿出刚买的珊瑚手串,温柔的给楚娇带上,“仙仙徐动何盈盈,玉腕俱凝若云行,这红珊瑚,勉强配得上娘子的晧腕。”
楚娇肤白,岁数年轻肌肤更是有光泽,红珊瑚和手腕映衬着煞是好看,她心中喜悦夫君出门还惦记着自己,又被夸得脸红,“快吃饭吧,油嘴滑舌。”
丫鬟们见老爷夫人又开始撒糖,自觉的退下了,留二人独处。翠翘出了门,同丫鬟金缕语带羡慕的道,“老爷和夫人感情真是好。”
小丫鬟金缕也道,“谁说不是?……只是夫人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消息。”
翠翘立时把眼一瞪,“瞎说什么,行了,去厨房看看,汤该上了!”
月十五时,濯香果然见到了叫李成的琉球商人,回来对谢文纯回报道,“那人说,王三听说谭谈告了他,当夜就跑回琉球了。”
“哦?那怎不见出城记录?这王三会飞不成?”谢文纯皱眉道。
濯香道,“小的想,是不是王三心中害怕,怕我们抓他,乔装改扮出了城?”
谢文纯眉头更紧了,“想也只可能如此了。哼,对外商的检查竟如此松懈!濯香,麻烦你你再跑一趟,把谭谈直接带到府衙我书房来。”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认为古代守孝的各种规矩比如最好不出屋结庐而居没啥意义…但文纯古人肯定有心结~唉,可惜包子不能很快出世了。马上加快剧情,小纯纯要升官了
第46章得民心者
谭谈家里是种地的,那日大着胆子告了一状而后想起那恶商的威胁,没敢再去,本以为县太爷也忘了他的事,没想到今天竟直接派人来找----还是去县太爷的书房!谭谈同手同脚的来到谢文纯面前,“大,大人,草民谭谈,叩见大人。”
谢文纯亲手将他扶起,温和道,“这里不是公堂,没什么拘束的,坐着说话吧。”
谭谈只觉县令大人声音真好听,身上还有一股说不出的清冽草木香气,自己就像被仙人扶起了一样,说话都结巴了起来,“谢,谢谢大人。”
谢文纯一笑,“我是姓谢,也不用说那么多遍。”
“不,不是……”他本也不敢坐,这下又要跪了。
谢文纯把他摁在椅子上,“不要害怕。今日叫你来是仔细问问你那琉球商人,是如何强买你祖传玉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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