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颜滟原本是计划,对于脾气古怪的人,如果不能避开,那打完招呼之后,能躲多远算多远。
对于总监的问题,不管是拿自己现在脚上穿的鞋子说事儿,还是说店里或者今年时装周的哪几个款式,都不足以证明颜滟对这个品牌的热爱。
颜滟虽然听不懂意大利语,可总监说话的语气和眼神直接就激起了颜滟的“斗志”。
“我喜欢萨尔瓦托勒·菲拉格慕先生设计的很多鞋子。”颜滟开始说,雷霹雳开始翻译。
听到这样的开头,总监脸上最后的一丝善意都消失殆尽了。
他有点想要离开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他不是来晚宴上供实习生骚扰的,品牌总监有点后悔自己今天来的稍微早了一点。
“我有三双特别喜欢的鞋子,两双比较没有办法理解其舒适度的鞋子。”
“我喜欢的第一双鞋子,是1929年,萨尔瓦托勒先生受到埃及考古发现的启发,设计出的一款倒金字塔造型的金色凉鞋。那双鞋子在视觉延伸的方面做得特别好。是那个时代也是永恒的经典。”
“我喜欢的第二双鞋子,是1937年,萨尔瓦托勒先生设计的软木楔形鞋跟鞋。我惊叹于在资源匮乏的年代,萨尔瓦托勒先生在制鞋材料运用上的奇思妙想。这个设计获得了发明专利,虽然这只是萨尔瓦托勒先生注册的350项专利中的一个,但却是世界时尚历上的第一项专利。”
“我喜欢的第三双鞋子,是1938年,萨尔瓦托勒先生在为传奇影星judygarland(朱迪·嘉兰)设计的彩虹道具鞋。在设计那双鞋子的时候,萨尔瓦托了先生发明了船形鞋跟。这种鞋跟是至今仍然在流行的松糕鞋的鼻祖。除了鞋跟之外,这双鞋的配色更是美得像一道彩虹之外。这双鞋子的设计,因为有超高的防水台,尽管鞋跟很高,穿着却非常舒适。我觉得是船形鞋跟解救了身材矮小的亚洲女性。”
颜滟每说完一双鞋子,雷霹雳就开始翻译。
雷霹雳翻译的速度很快,并没有太多需要颜滟等待他的地方。
颜滟一直都知道雷霹雳的英语翻译水平,可是在没有事先准备过的情况下,能把她说的这些时尚史都这么轻松的翻译成意大利文这件事情,还是有点让颜滟感到惊讶的。
颜滟本来还在想,如果雷霹雳翻译起来很勉强的话,就尽量说简单一点,看到雷霹雳轻轻松松的翻译完第一双鞋子之后,颜滟对于自己喜欢的鞋子的介绍也越发详细了起来。
总监听完颜滟的描述之后,就收起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
“那是哪两双鞋子的舒适度让你没有办法理解呢?”品牌总监开始对颜滟的看法感兴趣,他直接就开始用英文来问。
因为他现在不能确定,是颜滟真的比较有想法,还是给她把中文翻译成意大利语的这个人比较有想法。
“第一双无法理解其舒适度的鞋子,是1947年,萨尔瓦托勒先生用鱼线做的那双非常著名的隐形凉鞋,这双鞋子让萨尔瓦托勒先生拿到了tusaward(尼曼·马克思奖)。我无法理解要用怎么样的方式把鱼线做到鞋子上,才能让鞋子有足够的舒适度。我总是期待能够有机会真正地穿上这双鞋子试一试。(注1)
另外一双我觉得要穿过才能理解其舒适度的鞋子,是1956年,萨尔瓦托勒先生给澳大利亚的一位顾客,纯手工打造的一双18k黄金凉鞋。”颜滟直接回答总监的提问,既然总监开始讲英文,颜滟就不再需要先说中文再让雷霹雳翻译了。
雷霹雳在品牌总监开始说英文之后,就很适时地功成身退,去干自己的正事去了。
颜滟确实是因为喜欢o才到佛罗伦萨朝圣的,如果不是因为这样,她早就去纽约找齐亦去了。
颜滟一直都觉得,对于萨尔瓦托勒·菲拉格慕来说,可以用来做鞋子的材料,只有人们想不到的,没有他做不到的。
“隐形凉鞋还在我们的博物馆里面,在合适的时候,可以让你试一试。但是黄金凉鞋我们就只有收藏图片而已,你应该就没有机会试穿了。”总监说话的内容,直接说明了他态度的转变。
“这真的是一个让人激动的消息。但有点遗憾的是,我就算真的有机会试穿了,也没有办法感知这双鞋的舒适度,因为那双鞋不可能是我的尺寸。
我之前在澳大利亚,那里的ferragamo都是从6.5码(相当于国内37码)开始的。
前几年的时候,在中国也就是从5.5码(36码)开始。
后来在中国大陆和香港都有了3.5码(相当于34)的ferragamo鞋子之后,我才开始有机会买到这个品牌的鞋子。
只不过我现在穿的鞋子都需要定制,比如我今天脚上的这一双,即便原本就有我定制的这个颜色的话,我也买不到合适的大小。
我穿了几双鞋之后,发现穿ferragamo的话,我的实际尺寸只有3码(国内33.5码)。
我想,在大牌眼中,像我这样的脚,绝对是属于儿童尺码。
如果有哪个奢侈品牌出鞋子可以出到3码的话,应该会多很多像我这样的‘儿童’粉。”脚太小买不到鞋子这件事情,一直是颜滟一个很大的困扰。
虽然34码的鞋子颜滟也是可以穿,但终究不是最合脚的尺寸。
“啊哈,我回头让人去做个市场调查,看看有多少潜在的像你这样的‘儿童’粉。”品牌总监对于颜滟刚刚给的讯息还是有些感兴趣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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