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是吃饭。”齐亦的妈妈笑了笑。
“然后呢,你的意思是说,现在见到了我,却仍然没有办法喜欢是吗?”颜滟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刚刚不是说过了,齐亦应该要找一个温文尔雅、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齐亦妈妈说话的语气还是一样的温柔如水。
“那再然后呢?”颜滟的语气也是难得的温柔,还附赠了一个求知若渴的眼神。
“再然后,你就应该知道要怎么做了。”齐亦的妈妈对颜滟现下的反应感到满意。
这个女孩子,别的不行,听人说话,倒还是蛮上道的。
高中的时候,她的一通电话,就解决了齐亦的大麻烦,让齐亦得以去到北大。
现在既然是是坐在一起,面对面地聊天,自然就更加事半功倍了。
在颜滟的印象中,齐亦的妈妈让她劝齐亦去考北大的那通电话,是言辞非常激烈的。
难道所谓的言辞激烈,是那个时候还有点少不经事的颜滟,被齐亦妈妈“吓到”之后,自己臆想出来的?
颜滟尘封地记忆又开始鲜活起来。
齐妈妈上一次给她打电话的时候,说话的内容不太好听,但语气也并没有多么地歇斯底里。
不仅如此,齐亦的妈妈还说了,她和齐爸爸还有齐亦的一家三口是多么和谐,以及齐亦从小是多么地听话和努力,云云种种。
面对自己不喜欢的人,齐亦的妈妈还可以看起来这么地和蔼可亲。
这个段位应该说是相当高了。
换做是颜滟,是决计做不到这样的程度的。
颜滟已经被齐亦的妈妈吓到过两次了。
第一次,她选择了和齐亦分手,第二次,她抱着鲍鲍哭。
而且那两次还都仅仅只是一通电话而已。
这一次,百分百的正面交锋,理论上来说,颜滟应该直接被“吓尿”了。
但是很奇怪,颜滟一点被吓到的感觉都没有。
既不气愤,也不羞愧。
她心里面唯一和平时不太一样的感觉是心疼齐亦。
齐亦跟着这样的母亲长大,居然还能身心健康,实在是太过难能可贵了。
颜滟想了想,觉得自己不应该就这么灰溜溜地再次败下阵来。
过去的这一年,齐亦和他妈妈之间的沟通,显然并没有达到齐亦想要的效果。
齐亦的妈妈在说完“你就应该知道要怎么做了”之后,就开始有一种成竹在胸的感觉。
“阿姨,不好意思,我并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做。”颜滟向齐亦的妈妈表达了一个新的观点,她并不像齐妈妈想象中那么聪明,一点就透。
“你上高中的时候就知道,现在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齐妈妈也不着急,完全是在循循善诱。
“很抱歉,我可能是越活越笨了,确实是并不太清楚您刚刚话里面的意思。”颜滟一脸期待地等着齐妈妈给她答疑解惑。
“那我就直说了,我觉得你应该和我们家齐亦分手。”齐妈妈终于不再拐弯抹角。
“你是让我和高中那样,直接把齐亦给甩了是吗?”颜滟和齐亦的妈妈确认话里面的意思。
齐亦的妈妈愣了一下,随即就没有办法继续笑容满面地和颜滟说话。
什么叫直接把齐亦给甩了?
她的齐亦是随随便便让颜滟这样的人甩的吗?
但齐妈妈很快就换回了和蔼可亲的表情。
这个不知廉耻的女孩子,又有什么话是说不出来的?
只要能分手,让这个人自我感觉良好一下,又有什么问题。
能拆散一次,就能拆散第二次,在这一点上,齐妈妈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
“对,就是让你和齐亦分手的意思。”齐亦的妈妈给了正面的答复,当然也是要把甩字去掉。
“阿姨,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颜滟也给了正面的回应。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大功告成之后,齐妈妈更是喜逐颜开。
“可是阿姨,刚刚这些话,您和我说没有什么用。
把齐亦甩了这件事情,我高中那会儿就已经特别听话地执行了。
干净彻底,没有一丝丝的眷恋,更没有一点点的拖泥带水。
这一点,您应该是知道的吧?”颜滟很清楚,她那个时候说分手的时候,齐亦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
“你知道要这样做就对了。”齐妈妈终于还是有了一种孺子可教的感觉。
“可是阿姨,我单方面把齐亦甩了没有用啊。
您可能不知道,我后来都躲到墨尔本去了,一直都没有和齐亦联系过。
齐亦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飞跃大半个地球,跑到墨尔本找我。
我不想和他在一起吧,他就要死要活的。
他还说,如果没有我,他就神经衰弱,会整年地睡不着觉。
他为这事情去看医生您知道吧?”颜滟有样学样,说话的语气要多好有多好。
齐亦的妈妈听完之后,就笑了笑,一个女孩子,恬不知耻,也需要有个限度。
她这么出众的儿子,会为了一个女孩子要死要活,这根本就是一件没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你既然没有什么眷恋,那就最好了,反正我们齐亦也是要找一个温文尔雅、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齐妈妈的脸上已经开始没有什么表情了。
“对于您刚刚一直强调的,温文尔雅和知书达理这两个要求。
在我看来,是属于见仁见智的事情。
毕竟,每个人对成语,都有不同的解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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